【崩铁刃恒同人文】故人别亦难(全)

更新时间2023/12/15260 浏览综合
*敌人少一横,只能是故人。
*原著向,剧情接刃从幽囚狱中逃出到与卡芙卡会合前的时间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如死了一般的安静。
*那,如果连前任都不是呢?
*阵营为假,全靠我造谣(狗头)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其一】
“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1]”
天舶司内,白发将军笑吟吟向太卜的影像讨饶,半夸赞半示弱的,总算是将这位能掐会算的小祖宗糊弄过去。好不容易送走符太卜的幻影,又将急着抓人表功的少年天才三言两语哄走,景元终于得空,泄了气一般揉揉操心过度的额角,笑叹道:“哎呀,真是麻烦。”
话虽如此,但再大的风浪他已经过,此时并没有遇见棘手之事的难题,反而带着些说不出的怀念与惊喜。
旧友二三,自百年前便如天涯飘萍散落四方,如今却又悄然重聚。至少这一次,他是有机会……救下他们的吧?
而作为引发这场风暴的主角,仙舟“罗浮”在逃的重犯——星核猎手之一的“刃”却是不紧不慢。
艾利欧的布局平稳地推进下去,他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而卡芙卡那边,只需要牵制住仙舟众人,引导他们亲自发现真相,同样不需他插手,算来算去,也许他竟是偌大仙舟上唯一一个自由身。
按往常的惯例,也是按来时星核猎手们的叮嘱,他应该迅速赶往太卜司的落脚点休息,等待时间接应卡芙卡,但臂鞲隐隐传来的热意让他无法忽视。
刃没有解下臂鞲,顶着手腕上微微的热摩挲手里的包装袋。天上的阴云来了又走,在他身上落下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影。浮云万千,但气旋推动着云雾朝着同一方向奔流而去。他最终还是将奶茶连包装一起扔进垃圾桶,遵纪守法地履行着干湿分离。
仙舟内乱还未波及到此处,街巷仍是一派安稳又平静,谁也想不到一个通缉犯正混在其中。刃甚至还随便整了辆星槎,也不仔细瞧型号,上去就是捏着操控台试两把手感,随后疾驰而去。他要赶往仙舟另一端,单靠步行也太慢,至少得走一个白天。刃只是想寻死,还不想变成m开头的某个单词。
星槎穿梭如箭,路旁景色变成视网膜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往后倒流而去,刃有些记不清这是他离开仙舟后的第多少年,但也许是多年记忆使然,他仍像背了地图一般在大大小小的拐角前选出正确的路。
这就是长生种们的坏习气了,古板,守旧,像一块顽石,二十年也不会变。街道只是换了装潢,大体方位却仍是老样子,看的人乏味可陈。
与飞行士热血沸腾的征招广告不同,开星槎很多时候是一项无聊透顶的工作,只有永远开不完的前路和单一的风景,时间久了,不由得昏昏欲睡。若身旁有个说话还好,还能打起精神,但不论是对从前的应星还是现在的刃来说,同行者都寥寥。
这其实很有利于他的病情。魔阴身并不仅仅是肉体的变异,病根在记忆和情感超出阈值的压榨,简而言之,经历的越多、越激烈,疯的就越快。所以最好减少刺激,扔掉残存的记忆,避开与人的交往活动,不听、不看、不闻,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一把刀、一支剑。无论如何,他不应该、也不能是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刃通常都做得很好,他甚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不用手机和玉兆,这让重度网上冲浪的银狼叹为观止,并喜闻乐见地把他的手机变成了“星核猎手公用机”,你甚至能在上面联系到星核猎手中的任意一个。
但是开星槎真的很无聊。
真的,真的很无聊。
今天的仙人快乐茶也太不好喝。
【其二】
开车,开星槎,开宇宙飞船,刃都会。像这样独自一人的行程并不算少,最孤独的一次他沿着翁瓦克岛的海岸开了整整一圈,那里只有时高时低的海岸,潮水漫过来的时候几乎能淹没一切,相较起来,开往仙舟另一端的路好像没有那么久。
臂鞲仍在敬业地发着热,许是察觉到另一只的接近,它不再持续的以温热提醒,而是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热,像是来去的潮汐。
他用一种让人森然发麻的目光盯着腕上的臂鞲。如水的珊瑚金钩饰贴合着呈现坚硬光泽的兽革,磨的泛白的红绳将它收拢绑扎在层层绷带表面,玉珠莹润,为战甲点缀上几分贵气,使之文武兼备,清俊十足。
啊,是持明族才有的工艺,刃漠然地想。
他的情绪如死水一般平静,但躯体的情感还是一寸寸从泵出血液的中枢涌出。这样的感情太不美妙,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吞吃了过量的辣椒,是一阵刺激而灼热的痛。机体似乎又处于自保的本能,多巴胺的分泌带来莫名的爽快。
另一只臂鞲的主人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刃又往阴影里缩了缩,半身埋在树影里,寻了个僻静角落把支离剑一抱,半倚着墙闭目养神。
很巧不巧,墙的另一面似乎就是他要找的人。刃能从砖石的回响中听见三个人的脚步声,从声调中可以明显听出三种:一个活泼而清脆,一个稳重且思虑过多,脚步也是难辨的缓慢沉重,中间那个节奏均一干脆,听的出本人性格应该极为冷静克制。
他近乎是下一秒就听出他要找的人在中间——被仙舟明令禁止踏入的重犯,饮月君。
也是他的主谋和共犯。
“你的云骑枪法不赖啊,哪个伍的?” [2]
他听见少女的声音有着遇见同僚的欣喜,急切的像是离群又找回队伍的大雁。
嘴角微动,刃倏地睁开眼,表情变成一抹难辨的笑意。
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转世的饮月君,“云上五骁”之一、赫赫威名的持明龙尊有一天也会被新兵蛋子错认成云骑,追着问,“你是哪个伍的?”故事错位的好笑。
“他不是云骑军。”他以口型默然答道。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再多说什么呢?按照持明的习俗,褪生即是一切的终结,记忆本该被打包成持明蜃影,终日在海底飘摇,前尘往事都随着波月古海的浪花退消,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不该被记得。更何况他还是被驱逐的罪人。
直到他追去,用鲜血和支离剑强迫他回忆起曾经,用直至力竭的武技迫使他直面现实,对方都只会镇定地用一副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昔日旧识的脸,却没有那时的神色,而是平静地如同面对陌生人。哦不,还是不一样的,那双翡翠落进去的碧色眼眸里还带着些微的恼,连陌生人都不如。
丹恒说:“我从幽囚狱中长大,永生不得踏入仙舟一步,我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他,我是丹恒,如日之恒。”
“我是丹恒”短短四个字如一记锤音,重重地击打在他濒临破碎的神经之上,砸地他头脑发昏。
于是刃看着他,克制不住地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声爽朗,那声音像是参杂了很久的恨——
“那一点怎么能够呢?你还没有付出全部,全部的代价。丹恒,你必须为他赎罪。”
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他还留在过去。
【其三】
果不其然,没有听见丹恒的答复,只有些许衣料的摩擦声,或许还有些短发落在衣领上的垂坠,他在墙的另一面描摹着丹恒的表情,大概又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噢,好吧。”望向丹恒一副欲言又止的沉重神情,玲珑心窍的少女坦然转移话题,语调是急于表现的骄傲“那你也是平民,也跟我走。”
脚步声再度响起,刃还是克制地站在墙后,这并不是因为他魔阴身克制的很好,恰恰相反,人还未见到,他已在崩溃的边缘。
他与饮月,即使是饮月的转世,也不会有故友相见的热切期待,只会有恨与痛在体内滋生,让他的躯体处在崩裂的痛,又被丰饶的力量强行拼合起,像是怎么也缝补不好的布娃娃。
本来这次任务不一定是他来。至少星核猎手这边同意他来的概率是五五分,卡芙卡和银狼不赞成,萨姆和他自己弃权的五五分。但在星舰即将迁跃,操纵杆卡在热启动的档位,艾利欧透过预言看见了数万个结局,最终睁着遍布红丝的眼,行使 “一票通过权”。
预言天才晦暗不明的眼中落着寒鸦般的影,艾利欧指指眼睛,说:“你总该去的。”
但他又说:“我建议你只完成我的计划,不要做多余的事。”
随后他笑起来,神色似悲伤又似畅快,说算了算了,反正,“我们自以为命运有很多路径,但,真正的那条无可避免。”
命运。
月桂树无声的落下叶子,刃站在原地,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艾利欧自诩为“命运的奴隶”。命运的无情之处就在于,有些路你明明预见了结果,却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你明明想奋起摆脱,却还是被一些东西束缚着,局势,情感,行为,最终你甘愿俯首,当命运的奴隶。很多年前是如此,现在,亦如此。
另一侧还在传来叽叽喳喳地说话声,多数是素裳在说,罗刹回几句,偶尔也能听见丹恒的一两声,夹在其中像是半融化的碎冰碴子。
素裳天真热烈,又因着那朦胧情丝,恨不得没话找话的说上三天三夜。先从自身和家庭,聊到曜青仙舟的风俗,又聊到初来罗浮的见闻,思维甚至发散到星神和龙裔的传说,引得丹恒也出声解惑,又被其嘲为“闷葫芦先生开腔”。
拜她所赐,连罗刹的消息都被刃偷听了七七八八。也许是体内血液沸腾的过分,刃出奇地清醒,竟也没觉得她吵闹。或许他本身就是习惯这样的氛围的,银狼也喜欢和卡芙卡聊天,时不时“叔”“大叔”的叫他,再之前,云上五骁时期……
叶片落在心湖,记忆如一池春水被破开搅乱。那厢早已忘掉的回忆此时不合时宜地浮现。
他们五人中,那个女人和丹枫的话都不多,只是丹枫虽然一样的“闷”,每每讲授时话却会多些,以年长者的耐心细致讲授,因此每每被景元吐槽“你讲话的样子好像我们爸爸”,然后被不甘认爹的其他几位好生教育。
不得不说有时候景元这小子真的挺欠打的。时值云上五骁风头正盛,民间仰慕者众,五骁的故事传遍街头巷尾,引申出各类奇闻话本。从英雄事迹到爱恨情仇,从恨海情天到狗血满地,景元那叫一个来者不拒,看到离谱还要同他人分享一二,誓要一同污染所有人的耳朵。
这天也不知打哪儿看了篇《凤求凤》,迫不及待地挤到丹枫面前分享。
“丹枫哥你瞧,这本子上写了我们俩的羁绊呢!“景元笑眯眯地朝着他摇摇手,封面上青色的苍龙气势磅礴,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一点也瞧不出是爱恨纠葛的故事。
丹枫也着实没瞧出来,但被打扰久了,也能猜出不会是什么好料。他接过书便轻敲景元蓬松的发顶:“少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无奈笑道:”瞧你都学了些什么?哪能是‘羁绊’,‘羁绊’是指被束缚,缠住不能脱身,不是个好词,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用‘牵绊’形容。“他讲的温温柔柔,神色认真,许是真看重这份关系,连一点寓意不好的词都不愿用上。
岂料景元静静听完,反而朝他眨两下眼睛,露出计谋得逞的促狭微笑,他道:“丹枫哥你再看看,说不定当真是‘羁绊’呢!“
这下丹枫哪还看不出他是有意打趣,嘴上便说要替镜流好好教导一番。趁着他俩切磋的间隙,刃没忍住好奇,捡起那本《凤求凤》细看,这竟是一本讲述“靖渊“和”耽风“之间的曲折大戏,爱恨纠缠一无不具,其中些片段看得他耳廓微微发热,一时间手脚不知如何自处。看不过两页便急匆匆放下,心想着:“这小子是该好好教育了。”
时隔多年,那奇书中的某些片段和当时的心境他早已忘却,但景元玩笑般的一句“说不定真是‘羁绊’呢”却被他记至如今。
“呵。”刃无声闷笑着。命运弄人,景元可曾想过,他们云上五骁最终倒真成了“羁绊”的样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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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来源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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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星穹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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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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