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羡大火》
2021/8/2345 浏览综合
策瑜同人
建安四年，正值寒冬腊月，江浪如冰。孙策、周瑜、黄盖三人临江之上，追黄祖余兵不止。
黄祖败局已定，却从西北方来了刘表之子**的援军，注入了原本离乱不成阵形的船队里。一时间战局焦灼，久攻不下，又是霜寒深夜，兵士们心有所疲，夜长梦多，但凡哪个环节一个疏漏，被抓住契机反败为胜也并非不可能。
周瑜攥捏着羽扇，眯起眼望着寒浪之中隐约翻滚着的船队。虽然兵士已然奋力前进，但南方冬日湿寒钻心，手指被冻得僵硬也是寻常事。不过他们遭到的麻烦，对方未必能够幸免，箭矢如暴雨般袭来，黄盖用铁鞭劈开一道屏障来。原本是乘胜追击的大好局势，偏偏半路来援，陷入僵局。
“公瑾、公覆，你们不觉，此夜太过寡淡吗？”孙策忽道，立于萧索寒夜之中，手指按在狻猊搭扣上，黑眸沉沉地望向江面。两军交战刀箭弓弩往来不休，沉夜正是箭矢最好的掩护，唯有船舶用以照亮的火把明辨着朔方。
风鼓起周瑜的宽袍广袖，在胶着之际，孙策沉默时他便已觉得对方胸中已有对策。在沙场上锤炼打滚了这些许年，孙仲谋可不再是莲池摘莲上树掏鸟蛋的轻狂少年，孙小将军也不是看在乃父孙坚威名的谑称，放在他肩甲上，尚且显得太轻盈，不够厚重，也不足以概述他这些年征战的成就。尚且年少时，共谋江东，放在当时许是贻笑，而看当今局势，任谁也不再会小觑两名少年在凉亭中的笑谈。
“……这风起得正当巧。”周瑜喃喃。他捻下羽扇上一根翎羽，松开手指，白羽依循着风的方向，微擦过船头的火盏，仿若是夏夜的萤火般在静夜里划出几道光弧来，微卷着流光缓驰向前方。
船吃了水显得笨重，倒是风显得轻盈。船难以轻易追上，那风总能捕住他们吧。孙策说完便命周、黄二人用以火攻。此举实在不同寻常，若是稍有不慎，则是引火焚身，弄巧成拙。
不过如有神助般，江上恰起的东南风，卷着火浪仿佛火龙般朝着奔向援军，照亮了原本黯淡的江岸。周瑜恰时下令，箭矢尖端燃着火星，仿若火雨般袭向尘烟滚滚处。这明亮的火光对于己方也无愧于一次巨大的振奋。鏖战至凌晨，许多人身心俱疲，不知其所，这烧灼的大火，也同样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正迎上的冬季东南风，卷着火光朝向着**援军，不消一盏茶，江上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江上风向诡谲难测，一瞬万变，但凡调转了风向最后烧到了他们这边，则是功亏一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士们也都捏了一把汗，等不远处的火烧起来了，且是顺风而烧，落了刘军一片狼藉狼狈。他们乘风追击，又添了火箭和火油往那边助燃。
周瑜望着眼前的这场大火，幽深的黑夜荒芜深邃，天如同绸布一般铺盖下来，把他们罩在了江上。这是他们的战场。哪怕无人提及，但这不只是一场为争夺地盘，亦或者是争权夺利而引发的战役。而是一场仇杀，一次轰轰烈烈的、隐忍果决的复仇。
他们身处上风，浊风裹挟着燃火自然朝着下风口吹。局面已定，对方的败局已经是板上钉钉，士兵们一边冲杀着，将敌人从船上射下，扫荡着漏网之鱼。在火焰里，哪怕能够生还，最后也会被流矢所伤，落到刺骨的江水之中。士兵们在火光中，眼眸里也像是燃着火一般，高呼着此乃天助。反观那**援军以及黄祖残兵，气数已尽，倾颓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