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环 奈菲娅生日】辅导与仪式
2023/6/20280 浏览综合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钟声敲响，学者们集体向塔西导师行礼，有序地走出了教室。
塔西导师的课堂就像是点缀星辰的夜空，凡人总是会赞叹星空的壮阔，却记不清大多数星辰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模仿起普洛斯导师，他愤世嫉俗的名言在学者中广为流传——
“啊，天赋，我常常愧对于此。”
“怎么，看你平时上课昏昏欲睡，模仿起导师来倒是惟妙惟肖。”
循着清冷的声音，我注意到休息室的一角，奈菲娅手里捧着书，德尔菲鸭形状的使魔停在她的肩头，以同样的角度歪头看着我。
“涅钢铸造的雕像”，这是许多白塔学者对奈菲娅的形容，因为她有着和制式法杖一样充沛的元素力，思考的时候也像是钢铁般坚硬与冰冷。
“与其花言巧语，不如坐下来展现你外强中干的本质，我来给你划重点。”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我今天来找奈菲娅就是为了让她辅导我的天文学，每次在期末的时候，这门课也就到了被冠以“末日”之称的“天空破碎”时刻，而只有天赋极高和极其刻苦的人才能够在“星辰陨落”的时候幸存。
而眼前的洛拉，就是兼具以上两种美好品质的造物。
不得不说，奈菲娅的讲解细致用心，看上去好像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很快，奈菲娅的辅导就到了最后一课。
“第十七讲是最后一讲，有一个书本上并未包含的知识点，除了一个有待验证的仪式之外，这个故事与‘天文学家之死’一样都是塔西导师想让学生记住的富有哲理的故事，重点中的重点。”
“‘逐火司祭之死’，信仰光明的司祭一边呼唤着火焰一边奔跑着，疲劳，饥饿与病痛几乎摧毁了他的身躯，经过七个日出与日落的跋涉，他奇迹般地追到了那一抹光明——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天文学家之死’告诫我们，追求真理要有着粉身碎骨的勇气，但如果面对足以撼动信仰的巨大绝望，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不同于之前入木三分，详尽全面的讲解，随着疑问的发出，原本明媚的语气缠上了疑虑的愁云。
“这题……没有标准答案吗？”
“书本不是包容万物的，所有的未知都需要我们探索，何况这也不仅仅是一道题，而是所有学者都应该深刻思考的问题。”
此时的残阳已透过窗棂的纹路在奈菲娅的银发留下橙红的痕迹，这感觉就像是……
“肯兰法尔残垣上盛开的吻火蔷薇。”
“嗯？”
“呃，没什么。”
“你又分心了，算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甜点，我在其中看到了写着“生日快乐”贺卡的白色龙鳞蛋糕，才意识到这是纳叶送的礼物。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你忘了？也无需在意，因为我发现，我也逐渐变得对自己的生日不再上心了，明明以前都是提前十几天开始倒数的。”
“职阶的影响已经影响到了这种程度吗？升变的诅咒已经逐渐让我变成了另一个人。现在这副严肃偏执的模样，恐怕是当初还在艾索萨的我最害怕的吧。”
“我觉得你的改变并非是造物的诅咒，而是因周围人的影响而产生的变化，与其忧虑未来，不如享受当下吧。”
“真是只有懒人才会说出来的言论。”奈菲娅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唉，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上心。来，尖啸椒煎饼，给你吃一口。”
尖啸椒的辣混杂着白塔产麦穗的香席卷我的味蕾，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哦，好想做奈菲娅小姐的宠物啊。”
“你这样无礼，康斯坦丁会不高兴的。不过嘛，你与康斯坦丁居然有一些让人欣喜的相似之处，或许在升变的最后，我也能保留一些这个时刻的部分。”
奈菲娅悠哉地用勺子摆弄着蛋糕的奶油，听说她最近在控制体重，看上去她也对这个蛋糕没什么兴趣。
她偷偷瞄了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像是在毛衣上一闪而过的静电。然后继续搅拌龙鳞蛋糕的奶油，龙鳞已经被搅乱，只留下勺子划过的沟壑。
突然间，我感觉鼻尖和脸颊划过冰凉的触感，沁人心脾的奶油鲜香扑鼻而来。
“这是……我在书本上学的一个新的咒纹，听说在寿星和在场的人脸上用白色龙鳞蛋糕的奶油抹上这个咒纹，就会获得祝福。这个咒纹的真实性——这是课本上所出现的‘逐火者仪式’，其本质看来，是人类与火焰签订契约重而获得新生的仪式，恰好遇到我的生日，机会难得，我打算试试……”
“我已经给你涂上了象征火焰的咒纹，你也来……帮我完成这个仪式。”她闭上双眼，双手托腮，轻轻地向前靠了靠。
她离我好近，好像蹭到了我鼻尖的奶油，我能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发丝的麦香，甚至还有胸口那一颗晶石的微热。
她的脸有点红红的，是夕阳的颜色吗？
我用手指沾了沾奶油，在她脸上涂抹了几下，她的脸软软的，还微微发烫。
我还沉浸在奈菲娅的脸部触感时，她睁开双眼吓得我收回了手。
不过我注意到她欣喜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一脸正经地说道：“接下来是仪式的祷告：曾经的我受到了星辰的指引来到白塔，因此我也相信，星辰所指引的你，绝非虚无。我必然会与你同行，与你寻找那终点的真相。哪怕是灰烬从手指缝落下的瞬间，我也会与你一同见证......这是逐火者对火焰说的话。”
“仪式的最后一步——因为火的缘故，逐火者背负了‘士兵’的诅咒，她无可救药地追随着火焰的光明，他们心意相通，并在最后，一同演绎可悲的宿命。”
她突然靠上前，有些强硬地在我的唇上留下了痕迹，这个吻，也很有奈菲娅的风格，迅如闪电，且凌厉至极。
随后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重新恢复成那副高冷的样子，说道：“仪式结束。”
“我脸上的咒纹是什么意思？”我摸了摸嘴唇，那里还残留着麦穗和奶油的香气。
“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好了，接下来继续我们的学习吧。”，她坐下，在无意间瞥见残阳下自己的银发，“吻火蔷薇……”
我感受到周围的元素力停滞了一瞬，她侧着脸，双眼恰好埋在阴影中，低语道：
“看来，也没那么迟钝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