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剧情个人向解读—如果你觉得这是恨海情天,那你就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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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英文是THE GREAT TRICKSTER
这次菲林士多的个人剧情沿用了前几个版本降低叙事可信度的写作方法,并且因为在题材上将叙事诡计和电影剪辑这个意象融合起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效果。
原本停留在文本上叙诡拓展到了画面:红、黄(金)、(水蓝)蓝,以及他们分别混合而成的绿色、紫色、构成了菲林士多的成长光谱,但是读完这个涵盖了童年、少年、现今的故事,我却陷入了“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的迷思之中。

纯色画面,后来成为菲林士多的标志性摄影风格
之前我一直有一种思维惯性是:个人剧情是为了让玩家更好了解角色(然后达到卖卡的效果)。但是在经历了阿尔古斯剧情和水星轶事之后,我发现这次剧情所呈现的和它想传达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三原色有两种,混在一起是黑色(对应菲林士多的名字Noire)的颜料红黄蓝,以及混在一起是白色的光学红黄蓝。这次的轶事,就是通过呈现一个白色为底色的故事,让你感受到其背后作为黑色的菲林士多是如何将自己彻底隐身的。
这次的剧情也只有七章,比八章的个人剧情惯例少了一章,就像在暗示菲林士多把真实的自己通过剪辑彻底隐藏起来了,它是颜色与颜色章节混合吸收后的黑,是我们无法直接点开阅读的黑。

有一个故意留空的部分
让三燕归巢的故事打动了无数玩家的人是她,但她本人却绝对不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恨海情天。她是一个神秘的,不择手段的,情感淡漠的,对自己和他人都相当冷酷且残忍,把自己的事业——电影作为自己唯一的追求,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并且已经功成名就的女性。
我甚至觉得,情感淡漠才是她真正的感情底色,她是为了电影而生的天才,除了她和她的电影以外的一切,其实她根本不关心。
我原本想列举个人剧情中和主线矛盾冲突的地方来作证这个故事的虚假,但是后来却发现真正的诡计不是镜头中虚假的部分,而是导演通过蒙太奇的手段,引导观众在镜头与镜头之间建立的联想,菲林士多利用了观众看电影的初衷,正如深蓝利用了我们阅读个人剧情的初衷。

是我们对故事的联想补全了人设,认为菲林士多是一个有着让更多人看见自己的表达的原初欲望的人,也因为这份欲望太过强烈而吞噬了自己周围的伙伴,让自己的人生和电影生涯遭受低谷,因此渐渐意识到“共情”的重要性,并且用拒绝康复治疗的方式以断肢“赎罪”,时刻警醒着自己,最后走向电影风格成熟和个人成长。
以上的一切心路历程都是我们“在镜头之间建立的联想”。但只要你敢跳出故事来看向荧幕(剧情开头用停电来制造了这一场景),你就看到了导演的本心——只有电影,她拍的第一部电影《糊涂》就是关于“为了电影可以牺牲一切”的故事,红色带来的毁灭是故事的毁灭,故事毁灭了,但故事外的导演一举成名。

《糊涂》的剧情
她通过自己笔下的人物表达了自己强烈如大片纯色的红般的野心和欲望,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被她转化成了一种让她的电影事业变得更好的表达手法:所以医院是蓝色的,闯的是绿灯,车祸是后来发生的,阿星早就看过剧本。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动人。
她有着超乎寻常的观察能力——她看得见何日君的无微不至和温柔,她读得出阿琳的微表情,一个能观察和拍好不同人物的神情的导演,她又怎么可能在编剧死后才意识到她的重要作用?
所以她是trickster,是洛基,是谎言与诡计之神。她会假装死亡只是为了捕捉他人的真实情感,她从小就知道为了得到母亲的注意要扮演成好孩子,讲一个好故事。她说“别把自己困住,除非它让你变得更好”。她甚至会因为媒体对自己的恶意揣测没有占到报纸足够大的版面而感到遗憾,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逃避自己因好友逝去的痛苦而把精力投入到电影中”?

所以她是火焰的欲望、膨胀和吞噬,火焰使她燃烧至今。她所要的追求的,从始至终只有电影事业的成功:意识到电影工业必须要与人协作才能拍出好作品,她开始模仿阿琳的方法去关心人;意识到自己的断肢给阿琳带来被上位者需要的满足感,甚至是投资,所以她拒绝康复;意识到商业化和能使人动情的故事才是电影叫好又叫座的秘诀,她学会了用更周旋的方式自我表达和创作,始终不变的只有她那永远不感到满足的野心。
所以完全是性情中人的奇星,才会和菲林士多如此水火不容。但她已经成长了,如果说二十多岁的菲林士多还会因为《糊涂》的负面评价而大破防,那现在的菲林士多已经是无懈可击的完全体——如果她一直能呈现反映出所有颜色的白色,那么她真正的黑色还重要吗?

当然有黑色的部分,那些她刻意隐藏起来不想告诉我们的部分,比如说和何日君,阿星一起去大埔三门仔看日出的部分,想着自己应该认真看完《三燕归巢》的部分,打麻将三缺一的部分……
她现在已经知道观众喜欢什么样的电影,什么样的故事,甚至是什么样的导演,她站在影视行业的顶端对新的舞台和数字时代跃跃欲试,“她永不停歇地汲取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这次的剧情,包括你见到她时那句“拍摄自你踏入此地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让我感到触动乃至震撼的,一开始只是这个故事的表达巧思,但后来渐渐过渡到了菲林士多这个人物本身,让我真正喜欢上这个女人。她是真正的女强人,真正的事业狂。你很少能在游戏或故事里看到这样的女性角色——她从小就找到了自己毕生的事业并且竭尽全力的追求,她不依靠任何男性,美貌或好脾气获得成功,她付出了很多,损失惨重,一点都不轻易。但现在,她是这个领域的强者。
当我还在用常规的感性角度试图去理解导演的感情,最后却发现被她一把子利用了,甚至是成为了她事业运作的一个手段的时候,我先是震惊于她的野心,以及深蓝塑造这个人物的野心,随后就是深深被折服——这真的太爽了,太带感了。
回头来看,这种情感淡漠的特质难道不明显吗?明明不管是在唐人街的活动剧情中,还是各个细节都有暗示,但我却还是执着于煽情的创作表面,忘记了从看到她的立绘的人设的那一个开始,我明明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女性。

如果不是《洛基》我可能不会去反复琢磨,反复思考,乃至看到导演那个放在黑暗中的,真正的本心。
谢谢你,菲林士多,这真是一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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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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