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境野史:血遗孤】
精华修改于2021/12/07769 浏览综合
械城某酒楼,今日依旧热闹。
人们或豪饮,大喊痛快痛快!或品茶,互相讲他们的听闻,谁也不打扰对方。
那酒楼一层中间总是摆着一张华贵的椅子。
那是给富家公子或强权官僚坐的。
也曾有人不怕死坐上去过。
“***,不都是人坐的,咋不给坐。”
之后下半辈子他就只能一直坐在椅子上了。
但令人可笑的是,这种椅子从来没有公子官僚坐过。
他们根本不屑于来这种酒楼。
这种平民穷人狂欢的地方,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味,会让他们觉得恶心。
他们天生就有优越感。
傍晚,来了个江湖老生,径直的走到那椅子上坐下。
“***的,还真挺不怕死。”
“嘁。”有人轻声嘲笑。
但那老头只是看了一眼,那过来的打手便动弹不得了。
那打手恐慌,他这辈子就是一直在打架,他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
那老头也有,比他气味更淡,但吸入体内,便开始攻击他的五脏六腑。
能打架的这么久不死的多少也懂得如何活着,不顾众人注视,跪下磕下几个响头,也不管头上涌出的鲜血,疯似的跑了。
众人也是醒悟,观闹而来看戏的人们被吓的似被定住了,不敢出一丝声响。
那在这街上出了名的打手都被吓跑了,他们生死也就在那老头的手上了。
他们命如蝼蚁,死了就死了,官府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老头似乎也算和善,扫视了一遍众人,喝了口那在桌上微凉的茶水,咳了咳,开始讲起了故事。
影境西南边境,有个小男孩浑身染血,他刚被家丁毒打了一顿,后又被他的父亲赶出家门。
他的父亲是当地权贵,他的母亲却是父亲门下的侍女。
他父亲答应她“这一世没人能阻拦我们在一起,我定会娶你。”
她信了,并生下了一个男孩,名作朱南。
三年又三年,父亲始终没娶母亲,她依旧是个下人。
父亲食言了,他对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那冷漠的眼神,让年幼的他无比愤怒。
在那寒冬来临前的那一夜,浑身是伤的母亲自刎在父亲住府门前。
“是谁堆的雪人呀。”
翌日清晨,那群府中的孩童欢喜着。
唯独那衣服破旧的小男孩在旁边发抖的哭泣着。“妈妈,妈妈去哪了。”
有小孩推开那雪人,发现了一具惨白的尸体。
所有孩子都吓哭了,那小男孩一看,哭的更大声了,“妈妈,妈妈。”
“真是温馨的场面,妈妈,妈妈,哈哈哈哈哈哈。”有一观客舔了舔舌头笑道。
那老头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父亲只是撇了眼母亲的血书,便扔进炉子里,化成了灰。
“女人就是女人,信那随口一说的誓言。”
他只看了眼那亲生骨肉,无情的说了句。
“滚。”
他成了孤儿,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本该怀着对父亲的恨意冻死在这街上。
但他命不该绝。
血刀门主一眼相中了他,带着他和一个女孩回了教派。
朱南第一眼便喜欢上了那小女孩,她也是被遗弃的孤儿。
“叫我绮罗吧。”
相传,与中原武林对于杀气的研究不同,西南边境自古以来流传一种秘术,可以通过血液疏导,将杀气流通并且增强。
这一说法流传至影境以来,尚未得到论证,便有不少人开始疯狂地修炼此功,逐渐聚集成了一个教派。
这便是血刀门。
但血刀门虽以血修炼,却并未作恶多端,只是为了个人修行。
“***,玩血的能有啥好东西,不杀人难道用来浇花泡脚吗?”又一观客喊道。
那老头似乎真的和善,只撇一眼,又继续说着。
凑热闹的人群松了口气,听的听,散的散,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识三年,朱南绮罗互生情愫。”
“这辈子,无人可阻我们在一起,带你桃李之时,我便娶你。”
“待你穿上那绮罗衣裳,眼角含笑,说我愿意。”他们在月亮的见证下私定终身。
她们为血刀门新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弟子,青梅竹马,也是门中人眼中所羡慕的神仙爱侣。
但血暗天之独女血千寻亦苦恋朱南多年,可是终日眼见着朱南和绮罗朝夕相处,只能独自郁郁寡欢,染上了重病。
其父亲爱女心切,决定私下要求朱南接受与血千寻的婚约。
“与吾女成婚,你可得掌教继任之位。”血暗天见朱南犹豫,又劝说道。
“女人罢了,不就是随口说说的誓言吗?”
“为了权利,一个女人算什么,对吧。”
朱南想起了他父亲,那让他无家可归,他十分痛恨的父亲。
“都是你把我造成这样的。”朱南心想。
而后露出病态的笑容,颤抖着说道“好。”

绮罗已十九岁又八月,离她与朱南成婚还有四个月,但她却依旧洋溢着兴奋。
她今日大早便去找了当地最好的裁缝。
掏出她一生的积蓄。
“订做一套衣裳,要如血般红艳,四个月后大婚之日便会来取。”
“啧啧,今年也是喜事多啊,前一个月还有与你年龄一般的少女来订嫁衣哩。”裁缝感慨一句。
回到门派已是正午,血暗天却将她喊去。
“南疆有一地方出现血月,似与我们一直寻找的血罗花有关。”
“可是。。。”绮罗本想拒绝。
“放心,最多三个月便能回来,不会耽误你们的大喜日子。”血暗天知其想法。
绮罗只能无奈答应。
“等我三个月,带我回来时,我便穿上那绮罗裳嫁给你。”绮罗在朱南怀中,迟迟不想分开。
“好。”朱南答道。
但他们二人都未得知,绮罗已怀有身孕。
连续两月,绮罗都未寻得那血罗花。
有一日,她在酒楼听到那西南荒原过来的说书者言“那血刀门的才子佳人当真让人羡慕啊,那朱南娶了血千寻,也是修了天大的福分啊。”
绮罗腿一软,再无心思寻那血罗花。
那说书人没有再谈他们,开始侃侃而谈他年轻时的风光。
那一夜,绮罗做了个梦。
有一只穿云点水的舟,路过了一条江河,绮罗如一个冒失的来者,望见那舟头想拥的二人,那男子是自己的爱人,只是未待其看清那女子的模样,梦便醒了。
绮罗心中不安,喉咙发出的干呕感让她更加难受,。
“恭喜夫人,近日需好好静息,保胎儿平安。”
“只是为何不见令夫?”绮罗无言。
她推开门窗。
“朱南那边,应该是下起了雪了吧。”绮罗心想。
我们约好了一起走入冬季。
你那边,下起了雪了吗?
绮罗决定回去了。
她站在血刀门前,并未入内。
里面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在忙着。
没有人会注意这门前落魄的野狗。
绮罗去找了裁缝,只是时间不够,那衣裳还差染色。
“没事的,就交给我自己吧”绮罗抱着衣裳,似乎有了决定。
今夜,血刀门。
那里在大宴四方宾客,狼藉满桌,好不快活。
有一老妇佝偻着腰,无端落座,迎合着那新郎举杯,看着那旁边穿着血红色嫁衣的新娘。
她自言自语道“那绮罗衣裳还没穿上,只是你再不会去望见我穿上的模样,我便要走了。”
深夜里,一切回归寂静,哪怕那洞房里的烛火也是熄灭了。
绮罗穿上那绮罗衣裳,潜入血暗天的房间,在血暗天睁眼之时,他的气息也已经消散了。
她望着血千寻,她那眼神似乎就能杀了她,她没有犹豫,没有给一丝机会,血千寻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也是睁大着双眼,死死盯着绮罗,以及,她手中开膛破肚取出的未成型的胎儿。
朱南醒来,错愕,恍惚间,似是看到一道的身影,那身影上的衣裳,如血一般红艳。
绮罗在深林之中,看着自己的衣裳。
“我的嫁衣已经穿上了,朱南,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宝贝,你有玩伴了,等你出来,我就让她陪你玩好不好。”绮罗晃了晃那手中的肉团。
“那一个女子啊,啧啧,面目可憎,穿着被血染黑的衣服,说自己要生了,疯了一般。”
“幸好流产了,不然不知道能生出什么疯子出来。”此人说罢,朱南便杀了他。
朱南失去了他所有亲密的女人,也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他还是得到了门主之位。
天岭峰惨案后,他也失去了他所有的门徒。
血刀门,至此灭门。
他听说南疆确实出现了门中寻找的血罗花。
他听说南疆那里有位“元婴夫人”。
南疆,不就是绮罗最后的那次任务吗?
他决心去找找。
只是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卸掉他身后的罪恶。
老头言毕,起身,想喝口茶水,却不知何时已经饮尽了。
“阿肆人呢,你***茶都喝没了,还摆弄你那破机关盒。”有人喊。
那白发少年只是微笑,没有多言,倒了茶水又开始摆弄他那机关了。
只是众人回头时,那老人已不见了。
两个小女孩在深夜中嘻戏着,母亲在旁边面带笑容,有一老人就在那坐着,沉醉在这一幕中,似乎是孩子的父亲。
“哪个挨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觉,找死啊?”
一个男人推门走出,再也没有回来。
翌日清晨,今日刚好是寒冬降临之际。
一孩童惊奇的发现门前多了一个雪人,喊爸爸,无人应。又去寻小伙伴一起玩耍。
一孩童不甚碰倒雪人,里面便是那孩子的父亲。
“听说了吗,有一无头尸首,就剩两只手,被割开手腕,那血全滴在两盆花上呢。”
“那人脚啊,被发现丢在一妇人装鸭血的盆子里,把那人都吓疯了。”
“半夜不睡觉,小心那血孤儿抓你去陪他玩。”
一群孩童围坐一起,讲他们父母天天用这话恐吓他们。
但他们却不怕,唯独一个人。
他是孤儿,父亲被杀,母亲疯了后自杀了。
他一直发抖。
他不断念叨着“我见过,一个老人,一个女人,两个比我还小的小女孩在玩耍。”
“除了老人,其他,都是血做的。”
他不断颤抖着。
。。。

“听说了吗,最近世上又多了个顶级高手,他杀人时自封耳鼻感官。”
“他还是个瞎子哩,听说他这么做是怕看到血,闻到血腥气,听着血溅声。”
一老头进酒楼,径直走到那最华贵的椅子上坐下。
只几息,便让想走过来的人动弹不得。
“你们说,那武林高手不会是怕血吧。”那几人浑然不知,继续谈论着。
老头忽而一颤,用他浑浊无光的眼睛看了眼。
“世上多了一种花,名作绮罗花,如血,如衣,负心者,不论多强,凡是碰到,皆会被其斩杀。”他自顾自说着。
————《野史:血屠》
“有人提早到了春天,便忘了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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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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