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血●死镇》(至章一,或许会更新)
修改于2021/08/08700 浏览同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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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世界观及主线均源自同名游戏,图片素材取自网络,如有任何不妥,请联系删除。

前言:
我喜欢《雨血》两部游戏的剧情,因为故事很精彩,很有几分古龙先生的风格。所以,七分出于兴趣,三分掺杂其它,促使我想要把《雨血●死镇》文字化。与我而言,这也只是一个念头罢了,没有多少坚持的动力,因为我明白自己写作水平实在是差得很,只是喜欢古龙先生的名作,却连模仿都做不到,所以即便《死镇》的故事不是很长,也不能保证能够完成这个念头。
我亦做了些关于名字的修改,只是为了贴切实际取名传统,并无他意,即莫鸿(魔魂)以及左尚(左殇、龙殇),在此明示,以免造成误导。
楔子:
恨声鸿,鸿声恨 赤霞残阳凄如血
孤形薄影渡红尘 天外一鸣与谁诀
“组织”四十年,五月初四,夜。
阴风斥地,駃烈以摧尘折木。墨云翻涌,凛凛欲摧压山河。紫光裂空,一息而数生数灭。随后轰鸣大震,滂沱雨坠。

两道人影遥遥对立,雨模糊了面容,只依稀可见衣着服饰,其一人衣紫饰金,一人身着黑红劲装,剑皆是连鞘握在手中,俱都沉默不言。
半晌,却是紫衣男子率先开口道:“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声音雍容而富有磁性,在这沉闷的雨中,亦清晰可闻。黑衣男子追问道:“如果有别的选择,你是否非要走这一步?”“何必多言,”紫衣男子声音淡漠:“如今,我之所图皆已有成,而你却败了,无论对组织,还是对她。”他顿了顿,又缓缓补上一句:“你全都败了。”黑衣男子闻言,陷入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这样。”“任何事情都是会变得,”紫衣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你可还记得以前,我同你所讲的那些话。”“你说过,杀人,不是残忍,而是对他的怜悯。”黑衣男子回道。“不错,如果我要残忍的对待一个人,就绝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我会让他无比的痛苦,直到这种痛苦将他彻底摧毁。”紫衣男子的声音变得淡漠如初,黑衣男子闻言,身躯微微颤抖。却听紫衣男子继续说道:“你我既是多年的朋友,今天我就怜悯你一次。”语毕,场中重新陷入沉默,只有雨声如旧,在这沉闷的雨中,似有莫名的气势在凝聚,升腾。“拔你的剑。”黑衣男子终于开口。
雨势似有一瞬的静止,话音方落,两道剑芒已在空中交汇,无声无息已数次交错。漆黑的夜,漆黑的雨,已不能再辨明事物,却每每在两道剑芒交汇之时变得亮如白昼。忽的,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再度骤然明亮,又一瞬恢复黑暗,迟来的雷鸣声震耳欲聋,两人已落回地面。黑暗中,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你若此时不走,便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语落,半晌,才听得靴子踩踏泥水,又一深一浅的远去。
五月十一,“组织”代冥主左尚对外宣称,“组织”上代冥主“沐天淼”死于冥使“鸿”之手,并发布“天字·拘魂令”以调动“组织”各地人使及鬼差追杀叛逃冥使“鸿”。
五月二十七,申时末刻,雨霁,夕日残照,一叶渔舟行于朔江之上,渔夫身着蓑衣斗笠,于船头划动着船桨,船篷之内亦坐着一名斗笠客,斜靠船篷,低垂头颅,不见面容。却听得渔夫忽然开口唱道:“恨声鸿~鸿声恨~苍天予我凌云翼~却教红尘束我心~宇内茫茫何所栖?”那男子闻声缓缓抬头,现出一张粗糙而蜡黄的脸,静静地望着天际的冷艳霞光,嘴上似随意的问道:“船家,这首唱诗很有意思,可是你作的?”渔夫闻言,陪笑道:“嘿,您说笑了,老汉哪里懂的它,这是前几年载过的一个穷酸书生写的,”老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接着说道:“那书生潦倒得很,连几文船钱都拿不出,非要写诗给老汉我抵船钱,我哪里稀罕这个儿,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说罢,转头看向篷内男子,黝黑而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着笑意,接着问道:“客人觉得老汉我唱的怎样?”“很好,为这曲子增色不少。”老汉闻言顿时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说道:“嘿嘿,俺那孙儿教我唱的,他可聪明了,嘿嘿。”言语间很是满足。仓内男子闻言,也笑了笑,继而道:“你之前所说,那个奇怪的医者,你确定他是去苍南峰?”听到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老汉收敛了笑容,老实回答到:“那该是没跑了的,他离去的方向的确是冲着苍南后峰,离这也不远,加上那里本就盛产很多稀罕的草啊花的,平时也有不少医者进山采药,错不了的。”老汉见仓内男子不再问话,便接着说道:“要说那医者,可真是奇怪得很呐,那医者到了我们镇里,就开始打听这附近有没有顽疾怪病,接着就是直接登门问诊,虽开始让人觉得有些莽撞,却真的是药到病除呀,就连我那邻居张家婶子得了多年的癔症,只受针一次,服药三天就有了起色,嘿,这镇里人听了,便纷纷寻了去,结果您猜怎么着?”老汉说道兴起之处,不由得声音大了些,却见那男子依旧不予理睬,却也不尴尬,“反正那医者最后一次被人瞧着就是朝着苍南峰后去了,这事老汉还专门去打听过哩,”接着便转口挑起了别的话题继续絮叨起来。
靠岸后结了船钱,随意在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下,翌日一早,便出发去了苍南峰。山路崎岖,地势险峻,一路怪石嶙峋,层峦叠翠。幽深而又葱郁的山林,已是自成一片天地而又隔绝于人世。一路探幽,已忘来意,或许,本也没抱有几分期望。正兀自行路,忽的耳廓一动,转了方向继续前行。声音越来越响,穿过一条极窄的峡道,眼前忽然变得宽阔,入眼即是一道极高的瀑布,匹练似的激流直落千丈,于深潭中溅起升腾不灭的花。男子目光忽的一凝,在水潭边上,静静立着一道人影,身形略微佝偻,身旁放着个背篓,里面有几株刚采的草药。那人似有所感,慢慢转身,是一粗衣老者,虽形容枯槁却气质莫名,料想非是凡俗。那老者审视着来人,逐渐升起兴趣,开口道:“阁下亦是来瞻仰前人遗迹的?”声音似不受轰隆水声所阻,清晰可闻,斗笠客闻言却一愣,继而举目张望,便在西侧山崖处看到了这样一副刻字:
忆从心头起,纷乱神难休。
仗剑步红尘,侠义血中求。
昔日如昨日,未见青杨柳。
和日清风和,流云万里流。
细观之,不由叹息一声,道:“这世上深陷愁苦之人,何止我一个。”那老者却不接话,反而似问非问道:“阁下看来是来寻我的?”“正是,尊驾想必就是‘鬼手’先生了。”“不错。”“那在下的来意想必前辈也已看出。”“是。”“前辈可否相助。”斗笠客终于表明来意,“你想要暂时抑制住你的伤势。”“是。”“你的伤势虽重,却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如此急迫,必有所图谋。”“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斗笠客沉默不言,“你是如何知晓我行踪的。”“昨日听一艄公所言,近日镇上来了一位年轻医者,虽行径怪异却医术精湛,便追寻至此。”老者闻言反而好奇起来:“如此说来,你我今日相遇,反而是巧合咯?”斗笠客默然,老者亦不催促,片刻,斗笠客缓声道:“当是天意。”老者听到这番话,当即大笑起来,待情绪平和,才继续道:“可这还不够,亮明你的身份。”声音虽冷冽却似带着些许期待之意。斗笠客闻言,从背后拽过一个长条包袱,打开缠布,漏出一把连鞘长剑,接着“铮~”的一声,剑已离鞘。却见其剑身暗红,有刃而无锋,阳光下亦不现光泽,很是奇异。那老者亦是注目稍许,神情却显得格外平静,“我听说此剑若出鞘,必饮血方可回。”“还不是时候。”“很好,明日镇西十里,无由村。”说罢转身看向瀑布,不再言语。斗笠客只得收拾包袱折返,一路上心绪难宁。
翌日,斗笠客至相约之所,敲响眼前院门,里面传来一声清雅的男子声音:“进。”推门而入,入眼是干净而空旷的小院,一栋三间小屋,小院偏角载着一株梅花树,未在花期,不见嫣红。树下一张小桌,两把竹凳。其一坐着一个布衣青年,面容普通,却温薰随和。斗笠客直视他片刻,拱手一礼,“前辈。”说罢除下斗笠,现出一张冷峻而略显苍白的脸,面容年轻却一头白发,很是奇异。布衣青年放下手中茶杯,仰头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子,意味莫名,口头却缓声道:“我观你伤应在心脉,致使血气衰弱,杀气凝滞而溢散,行走间亦不再具轻灵之态,这是已影响到武学根基。想抑制这种伤势,非行极端之法不可。”抿了一口茶,接着道:“我有二法,均需有极大牺牲方可,你可愿一试。”“请前辈明示。”“此二法一曰‘闭心’,一曰‘毒心’,效用皆可如你愿。”顿了顿,布衣男子放下手中茶杯,转而直视着鸿的眼睛,续道:“‘闭心’者,闭心锁窍,血热而心渐冷,是以人会变得无情。‘毒心’者,毒心止伤,心炙而血渐冷,是以人会死。”鸿默不作声,布衣青年眼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面上如常,缓声道:“我手中所余奇毒只六十四种,所以一但施用‘毒心’之术,你便只有六十四天可活,一天不会多,一天不会少,除非有人将你提前杀死,或者~”布衣青年没再说下去,因为鸿打断了他,“请前辈对在下施用‘毒心’之求。”几乎没有犹豫,布衣青年的眼里不由得露出惋惜之色,“你想好了吗?”“请前辈尽力施为,如有机会,鸿一定有所回报。”布衣青年沉默,俄顷,才不由的微叹一声,起身道:“随我来吧。”
章一·入镇
幽幽然吾心,冥冥知归宿。
独不肯归去,孤行向来处。
我本将心向明月,请苍天明言于我,何以教我视见明月可怖雨如血?
苍天不语我自嘲,形如老狗泪如瀑。叹无用,终归是,
万般皆由情,含恨与谁吐?
夜,微雨如丝,密林如牢,一道身影飞袭而来,遁入一巨树之后。片刻,数道身影追至,停驻不前。辰光暗淡,依稀可见这数名来客皆是面目狰狞凶厉,已不似人形。逢此幽暗之境,真如幽魂鬼差当面。却见其先首者缓步上前,似欲查探逃敌所留行迹,树后却忽的冒出一团好似实质般的黑雾,众恶客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尽数没入其中,接着一道红芒如电,转折游走,瞬息不见。与此同时,密林深处“哧~哧~”之声大作,密密麻麻的箭矢破开雨幕袭射而来。黑雾消融入夜幕,显现出七零八落的被箭矢钉满的怪异尸首。忽的,树后红光大盛,接着光芒凝实如匹练,直射入箭矢来处,横断雨幕,瞬息无声,而后雨复如初。又数息之后,数棵巨树齐齐折断,直压的泥水四溅。
想必,即便是“鬼差”的血,也定是鲜艳的红色。
中夜,万籁俱寂,昏黄的烛火边,店小二正趴在柜台案子上呼呼大睡,门外一阵“梆~梆~邦”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嘴里嘟哝着:“哪个不开眼的,这时候来搅老子的美梦。”小二走到店门前,隔着门板低声问道:“夜深人寂,小店也已不收客了,客人还是另寻去处吧。”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我也知是叨扰,然而深夜又遇凄风苦雨,如贵店这等好去处着实难寻的紧,还望小兄弟通融通融,我亦另有酬谢。”小二闻言眼珠一转,嘴里说道:“听得客官谈吐不凡,必是江湖豪杰,岂能受这等委屈,快些请进。”说着便打开了门栓,门刚一拉开,便一股冷风间杂细雨,令小二打了一个哆嗦,这才看清门外来人,身着斗笠,身材中等。斗笠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走进了客栈。小二赶紧关了店门,边挫着手哈着气,边看着男子除下斗笠,露出一张蜡黄而普通的脸,一身江湖上常见的履尘服,背上一个长条包袱裹的严实,但根据大致轮廓判断当是一把长剑。小二对比并无意外,反而心下微松,江湖客尽皆如此,闯荡在外若无兵器在手,无异于授首与人。那男子收拾好手上行头,接着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塞到小二手中,说道:“店家,多有烦扰,勿怪,可否为在下安排间普通客房,在下一路颠簸,着实乏的很。”小二乐的眉开眼笑,这一下已抵得上多半月工钱,当即为面前男子安排了间闲置的客房,并说道:“客官先去,夜深不宜生灶,我去准备些糕点温酒,一会就给您送过去。”男子连忙道声“有劳。”便匆匆上了楼去。
晌午,镇上玉昉楼,膳房、小二皆是忙的脚不沾地,黄脸汉子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裹布长剑横放桌边,正中摆着四碟菜,一壶酒,自斟自饮。
玉昉楼,非是着重于接待达官显贵之地,因而显得更具江湖氛围,三教九流只要付的起酒钱皆可入内,二楼雅间反倒真的清净的很。此时,一楼大厅已人满为患,呼喊声、叫骂声充斥其间,却显得别有滋味。大厅西侧有一矮台,上有一桌一椅,一个年纪约有五旬的说书先生正兀自口沫横飞,台下亦有不少人听的津津有味。黄脸汉子依旧慢慢的喝着酒,似是在想着事情。楼下哄起的一阵叫好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动作未变却是好奇的寻声听去,那说书先生应是刚刚结束了一段情节激烈的表演,顿了一顿,似是喝了口茶顺了顺气,而后继续讲到:“那‘雲裳客’陆雲昇陆大侠赢了比斗,却也心知那‘舍神刀’常无意状态不佳,未能舍神反似有些失神,心中猜想大概这位是遭了变故,便主动将此局视为平手,又赠诗一首以做开导,而后便飘然离去。”那说书先生讲到这里便要停住,台下便有人大声喊道:“别***卖关子,快讲讲陆大侠念得啥诗,爷爷我哪回少了你的赏钱,快点的,别往半截里生孩子。”那说书先生闻言捋须一笑,“啪”的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摇头晃脑的念道:
盈缺云中月,来去心间愁。
迢迢千里过,一路逍遥游。
岁岁红尘事,哪堪蹙眉头。
若无出尘意,何故登高楼?
一首念罢,便有许多人大声喝彩道:“好,不愧是陆大侠,果然文武双全。”其余者皆出言附和,场面一时变得有些莫名。那黄脸汉子则是拿着酒杯半晌不动,忽而一笑,笑容无声而苦涩。却听临近桌上传来一男子的赞叹声:“确实是有点意思,这个陆大侠,还真有点门道。”另有一男子接着道:“诗是好诗,可却不是为了那‘舍神刀’所做。这说书先生为了招徕生意东拼西凑,着实可恶。”先前那男子奇道:“还有这事,怕不是您唬我的吧?”一旁的黄脸男子闻言则是仰头饮酒,却借机瞟向邻桌两人,却见两人对坐,皆是文士装扮,未配兵器。一人约摸四十来岁,面容清癯,另一人则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出声发问的便是这青年。那清癯男子并未解释,反而说道:“人言可敬,人言可畏,此时为私利而篡编时事,他日即可为私利而编排事实。”那年轻男子闻言却满不在乎,含糊应了声:“知道了。”清癯男子见状,不由得摇头。那青年却反而凑近前压低声音道:“世叔,我前些天听人说,那‘组织’新任冥主左尚于庞镇现身,据当面人说,他伤的很重。很多人猜测和冥使‘鸿’出逃一事有关。”“与我等无关。”清癯男子语气淡漠,“可是世叔,我可听说了,那左尚离开后庞镇便……”清癯男子厉声打断到:“勿要多言,你我能自保已是不易,哪来的底气去多管闲事?”那青年闻言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二楼雅座本就冷清,此间事倒也未引起过多关注。那黄脸汉子慢慢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背上缠布长剑,便往楼梯口走去。与此同时,镇外一处密林,地上的狼藉间忽的现出两道身影,俱是白色斗篷遮面,只能从身形辨出是一男一女,那男子先开口道:“确实是他,确实伤的不轻。”那女子接道:“不错,剑伤皆在要害却深浅不一,亦有孱弱而稀薄的杀气残留,他的剑,本不该如此。”“可我们终归是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也很难再有机会。他,终归是他。”“他会来自投罗网,主人的话从不会出错。”女子的话坚定而狂热,男子却不再接话,两人转瞬间皆已消失不见,继而有数名白衣斗篷人出现,迅速清理了场中狼藉,也一齐遁去。
雨,依旧如影随形,就好像你的耳目。死亡的气息在此间弥漫,在这雨中,我嗅到了你的气息,以及你那所谓的“局”。
我曾很喜欢雨,尤其这样昏暗的雨天,许是不曾真的觉得自己置身其间。
直到我被你,被她欺骗,直到我的剑,染上了你的血……
倾盆的雨,刺骨的雨,令人却步,令人心生愁怨。两个人在凉棚下避雨。
“雨下的好大,”说话的是一位年纪约摸十来岁的女孩,尚未盘髻,“你是谁?”女孩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男子沉默。“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女孩接着问道,男子却依旧沉默。“你是来尝我们庞镇的冰镇酒的吗?以前有好多客人专程来尝我们的冰镇酒……我爹爹是酿酒的,那些时候常忙不过来。”男子戴上了手中的斗笠,走进了雨里。“你要去哪里?雨这么大。”女孩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个镇上只剩这么点人?”男子立在在雨中,声音沙哑。“你……”女孩的声音变得有些犹疑。“一夜之间……对不对?”“你究竟是谁?”女孩问道,旋即又自己说道:“无论你是来做什么的,都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的,”女孩走到雨中,走到男子近前,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个被诅咒的镇子,一夜之间……瘟疫把大家都带走了,”说到这里,女孩的头低了下去。男子取下斗笠遮在女孩头顶,只听女孩接着说道:“没有人能够活下来,我不行,你也不行。”声音似带着哭腔。男子只是平静地追问道:“是瘟疫?”“就是昨天,突然之间大家都走了,”女孩终于又抬起了头,“剩下的人,几乎也已是在等死。”男子望向女孩护在怀中的纸包,问道:“这是什么?”“药,给我爹的药。”“治瘟疫?”“不知道……我爹还活着,只是病得很重。”男子将斗笠戴在女孩头上,问道:“你还知道别的什么?”“不知道,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男子沉默,半晌,女孩依旧望着他,宽大的斗笠衬得她的脸有些滑稽,却是面带希冀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厉害的人,你是不是来拯救我们的?”“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说罢转身离开,方走几步又顿住,转头问道:“你在哪里抓的药?”“城中的长乐药铺,大夫已经不在了,不过他柜台上放了这副药,写了是避瘟的。”女孩答到,声音有些低迷,“他为何不用这副药来治自己?”“他……”女孩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男子却道:“他也许早就知道了风声自己逃命去了。”“不管怎样……他终归是留了这副药。”女孩又接着说道:“我请你到我家好不好,镇上已经没什么人气了,你去见见我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为什么不带你爹离开?”“离开了镇子,我们活不下去。”“这些够不够你们生活?”说着递过了几块银锭,“你……”女孩有些哽咽,“这些足够我们父女活三辈子了。”“你如果过意不去,不妨算我借你。如果你过得好,我会找到你,向你讨回这笔钱。”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事已如此,便不要再平白流眼,无用。”看着男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雨中,女孩喃喃道:“我现在相信,我的眼泪到此刻已经流干了。”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笑容,似有期待。“那你的血呢?”循声望去,女孩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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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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