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劫成仙》更至二十六章【由于字数限制,另开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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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劫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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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筑基篇
第一章 漫漫修仙路
蓬莱仙阁立蓬莱
门下五人修仙台
万载仙途弹指过
如今五派不往来
缥缈虚无的蓬莱仙岛,其岛主名曰“浮生”,此人就像终日云雾缭绕的蓬莱仙岛一般,云雾飘渺,未曾有人见过。
虽未曾见过其人,但他蓬莱阁门下不知何时,收了五名弟子,其弟子各个神通广大,各持仙法,据说,五人曾合力搭建了名曰“天机阁”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听说一些奇能异士凭借天机阁的神通,躲过一次上古劫难,将自身的一缕神识保存下来,再凭借自身强大的精神力量转世重修,这才没将百余载的修为搭了进去。
不知为何,在此之后,这天机阁却从未再见到有强大的神识出现了,慢慢的这里也就荒废了。
不过,虽然天机阁荒废了,但建其阁的五人确实成就了一番大事,五人拜别蓬莱阁主后,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分开了,日子过了没有多久,这坊间就流传起了新出了五个门派的事,这五个门派便是蓬莱阁主的五名弟子所创了,如今,经历了千百余年,这五门派名气愈来愈响,弟子愈来愈多,便形成了如今仙魔大陆的五大势力,昆仑,蜀山,太乙,真武,长生。
五大门派各修各法,互不往来,倒像是这千百年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其五大门派面和心不和,要知道,当初这五大门派的掌门可是拜的一个师傅,却形成如今的局面,这其中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昆仑,后山
“师傅,您就让我下山去吧,师兄他们都下山游历去了,您看......”
“罢了,罢了,你随我来”
说话间,一名白发老者对着眼前双眼发亮,模样清秀的小道士摆了摆手,转身朝后山的一处空地走去。
“来,把你这十年来,所学所练都拿出来吧”
老者停下脚步,回身对小道士说到。
“这...师傅,您这把老骨头”
“哈哈哈,尽管出招吧”
老者捋了捋胡子,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本就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小道士,变更加不顾所以了,冰封,离火接二连三的符咒砸向了老者,只见老者身形一闪,便轻松的躲开了小道士的攻击。
“天寒,这可不行啊,这就想下山游历?”
老者语气中讥讽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啊!嘿!”
只听得天寒一声大喝,就看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气,一道如寒冰一般偷着森森寒意,一道又如火焰一般仿佛把虚空都要燃烧殆尽,两道气围绕在天寒身边时而交叉,时而互相追逐。
“五—气—朝—元!”
只听得天寒喝完四个大字之后,就看见那道寒气钻进了天寒体内,随即,一道夹杂着雪霜的符咒从天寒袖口飞出,朝不远处的老者急速飞去,之后,就看见那道火气也钻进天寒的体内,随即,红的发亮的符咒紧随其后,也朝着老者急速飞去。
较比之前的两道符咒,这一次速度和能量上都显得更加强大。
此时,老者眯缝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两道符咒,嘴角微微一扬,点了点头。手捏法诀,就看见一道虚影留在原地,两道符咒接着轰在了虚影上面,爆炸引起的气波,震得旁边的树叶飒飒作响。
但,老者其本尊早已脱离战斗,毫发无损。
天寒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沉,拖着身子,缓缓的朝老者走去。
“师傅,我输了,您怎么还用御剑术啊,您耍赖”
天寒嘟嘟囔囔的对着眼前的老者抱怨着。
“这御剑术虽说不是什么上乘仙术,但在关键时刻却有大作用”
说着,老者把御剑术的法诀,连同一些衣物递给了天寒。
“师傅,您...早就”
“行啦,下山去吧,记住一句话,“修仙一途,重在机缘”,走吧,走吧……”
说着,老者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重在机缘...”
天寒呆呆的看着后山的小路,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便决然的朝山下走去。
天寒未曾想到,这一走,便又是个十年。
第二章 惊魂黑风岭(上)
昆仑山脚,一片茂密的树林内。 一名步伐轻盈的小道士,悠哉的朝树林的另一方向走着。
“重在机缘?,师傅这话是何意?与之前跟我说的打好基础不是自相矛盾吗?”
天寒口中嘟嘟囔囔着,很是困扰的搔了搔头。
“沙沙沙~~,”
“何人在那?”
说着,天寒拾起一块小石子,朝不远处有异样的灌木丛丢去。
“嗷!” 只听得嗷嚎一声,就看见一只棕黑色的小野猪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便跑开了。
“呵,只是一只小野猪”
天寒冷笑着,拂了拂身上的灰尘,便继续赶路了。
一路上风景优美,鸟语花香,倒未曾感受到孤独。 走了不知多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正愁无处安身的天寒,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烂不堪的小木屋,这倒是个好消息,此时的天寒好像明白了师傅的那句话,心里想着便推开了陈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看来是好久没人居住了”天寒看着满是灰尘的木床桌椅,自言自语的说着。
说话间,天寒便收拾了起来,长年在昆仑山收拾房间,打扫各师兄床铺的天寒,收拾起来倒也没费多少气力,只得一柱香的时间,屋子里就变得跟之前大不一样了,随即天寒吃了点野果子,便坐在床上修炼了起来。
“不知何时,才能突破练气抵达真正的修仙境界,筑基期!”
说着天寒双膝盘坐,闭上了双眼,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
昆仑山的灵气是真的充裕,就算在这山脚之下,也可见得灵气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滋补着天寒即将溢满却又迟迟不满的丹田。
“咔嚓!”
不知修炼了多久,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动,打破了夜的宁静。
这声音,好像是什么人踩断了木屋周围散落的枯枝,天寒顿时惊醒,收敛气息,悄悄的走到门口,顺着门缝朝屋外瞧去。
“难不成是小偷强盗?不应该啊,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难不成白天被人跟踪?”
一些些疑问灌入天寒的脑子里,不敢轻举妄动的天寒只得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正当天寒欲推门瞧个清楚,突然一声震天的嘶嚎响彻山林,一只体型硕大的褐色野猪,顶着两条长长的獠牙,朝正在推门而出的天寒冲去。
此时的天寒大脑一片空白,想起临行时师傅交与他的御剑术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刚刚为了修炼所消耗的灵气不足以支撑他放出任何法术,如今只能凭自身实力了。
就看见天寒纵身一跃,擦着飞奔而来野猪的獠牙而过,差点就撞了个正脸。
躲开第一轮的进攻,天寒抓紧就跳到了旁边的一颗粗树上,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丹药,囫囵的就填到了肚子里。
“还好,上次师兄们炼手用的养气丸都给了我,不然今天怕是要载这野猪王手里。”
“诶?这不是白天的那头小野猪吗?”
天寒吃下养气丸,恢复了一些灵力后,眼睛一扫,看见了野猪王身后的小野猪。
“你这小猪,倒还是个牙呲必报的小东西,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天寒学着老师傅的口气,手捏法诀,随即一道火红色的符咒便朝着野猪王飞了过去。
“嗷嚎”只听得一声惨叫,野猪王顷刻间身上的鬃毛便燃烧了起来,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四处飘散,令人作呕。
野猪王见状吃了亏,便带着小野猪狼狈的跑远了,身上的猪皮被烧掉了一块一块,早已没了野猪王的风采。
“这毛皮可真是极品啊,我这离火可瞬间吞噬百年老树,连灰烬都不得剩下,这猪皮却完好无损,好东西,好东西!”
天寒走进一瞧,心生欢喜,边说边把散落在四处的毛皮收存了起来。
经过一宿的折腾,天也快亮了,天寒整理了一下装束,踏着刚升起的太阳,朝树林的出口走去。
第三章 惊魂黑风岭(中)
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薛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穿过了野猪林,便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岭。
“黑-风-岭?这般风景秀丽之所,为何取名黑风呢?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看着石头上刻的三个大字,天寒不解的言语到。
说着,天寒就走进了山岭,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晨烟,估摸着再走一段路程,就要走出昆仑山的范围了。
心想着终于可以吃顿饱餐了,天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不远处的村子走去。
“站住!”
正当天寒加快脚步前行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一个手持小砍刀,瘦弱如排骨的中年男子。
“此...此路...是我开开开,此此此”
“此树是我栽,行了吧大叔,说话都说不利索,还学人家打劫?”
天寒看着眼前的劫匪,戏谑的说到。
“放...放肆,你可知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我...我老大...”
“你...你老大,就你这德行,你老大还能怎么样,行了,小爷没空陪你玩”
说罢,天寒随手一招冰封符,打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啊!我今天...就就就教训”还未听得中年男子叫喊完,就看见他脚底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动弹不得。
“行了大叔,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一柱香后寒冰自动消失,那时,你便可以动了,以后再让我碰到就不是冰脚底这么简单了,告辞。”
说罢,天寒便转身离去,留着中年男子一人磕磕巴巴的在原地咒骂着。
看着不远的村子,但用脚力去衡量还是比较长的,走着走着,已经临近晌午,天寒开始后悔昨晚一口气把养气丸全部吃完,此时的天寒恨不得能吃下一头牛。 天寒一路前行,一路寻找可以吃的野果或者飞禽之类的,但却什么都没发现。
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正在这时,不远处一棵奇怪的树上结了一颗果子,天寒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跑了过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棵奇怪的树全身发绿,但叶子却呈鲜红色,很是耀眼,整棵树只结了一颗果子,该果子透着淡绿色的光芒,隐隐约约中却可看到一丝丝的火红色,很是奇异。
天寒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奇怪的大树后,接着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便摘下了果子,正当犹豫不决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咕叫了起来。 “行吧,就当是为了你,可怜的肚子”
说着,便捧起果子往嘴里塞。说来奇怪,果子还未等入口,便像流水一般,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天寒的口中,喉咙,直到肚子里面。
此时天寒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天地的灵气疯狂的朝丹田涌入,天寒先是一惊,然后面色狂喜,因为他听师兄们说过,这般情况基本是要筑基了,天寒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明白此刻的筑基虽说与平日的努力有着很大的关联,但若没有这颗奇怪的果子,怕是还要拖上十天半个月的。
此时,天寒静静的坐在树前,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动不动,静静的感受着天地间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仿佛永远填不满的丹田,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那一刻。
吐气三寸纳至髓,绵绵密密闭如瓶,任凭气机荡脏腑,冲开灵窍入仙途。
“成了!”
天寒惊呼一声,慢慢的睁开双眼,并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太阳,才发现已经临近申时了,这期间用了近三个时辰。
突破练气抵达筑基,便才可以称的上是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天寒伸了伸懒腰,只听得骨头咯咯作响,感觉浑身通透无比,很是舒畅。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抓紧赶路,赶在天黑前进村子吧!”
天寒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踏入筑基后身体上的变化,说着便起身,回过头来,对着面前奇怪的大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便转身朝村子走去。
“怎么?吃了奴家的灵烛果,这就走了,也不说谢谢奴家?嗯?嘿嘿嘿~”
说话间一黑一白,分不清男女的两个人朝天寒走来。 “你是何人?我并不知道这果子是二位的,只是在下实在饿的不行,于是就...!”
天寒看着走近的二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二人的实力皆在他之上,所以并没有打算激怒其中任何一人,语气也是很随和的询问着。
“罢了,罢了,小道士这么可爱,不如给姐姐做个饭,递个水怎么样?”
其中身着白色衣服的人冲着天寒细声细语的说到,此人面色铁青,若不是说自己是姐姐,可真就看不出这是个女的!
“说什么呢!你堂堂铁尸修罗!竟要这么个小东西做家丁?此人伤我手下,又偷我灵果,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就不叫铜尸阎王”
另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就没这么客气了,暴跳如雷的他仿佛要吃了眼前的天寒一般。
不过,这个铜尸倒也好笑,声音粗犷之下,却生的这般白净,如同女人一样秀气。
“噗哈哈哈,铜尸阎王?铁尸修罗?你们倒不如先把样貌换一换,哦,原来先前的那个排骨大叔是你们的手下啊,这就对上了,我还想呢,到底什么样的首领才会招揽这等货色,这下全对上了,哈哈哈”
天寒深知此二人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也不再忍气吞声,大不了跟他二人拼个鱼死网破,倒不见得谁输谁赢,毕竟,天寒的手中还捏着一手保命用的底牌。
“废话少说,今天我黑风双煞就要治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第四章 惊魂黑风岭(下)
“这般景色秀丽的地方,若不是这黑风双煞在此作威作福,想必会有更好听的名字罢”
天寒此时倒也没什么对策,看着冲过来的二人,心中竟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倒像是临终遗愿一般。
呆呆站在原地的天寒,就像是吓傻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黑风双煞。
“且慢,我看怕是有诈!”
说着,黑衣铜尸伸手拦住了白衣铁尸,小心谨慎的看着不远处发呆的天寒。
“喂!小兔崽子,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人,一起上就是了,何必畏手畏脚不肯现身”
“人?什么人!”
天寒被搞得一头雾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天寒就后悔了,他才反应过来,这黑风双煞怕是以为自己有什么埋伏,这下可好,全被自己一张破嘴给抖落个精光。
“哈!那就废话少说”
“嗖嗖——”
说着,只听得嗖嗖两声,铜尸手臂从袖口处猛地一挥,就看见两根明晃晃的银针飞了出来,不知是幻象还是怎么,银针突然慢慢扭动了起来,化作了两条吐着信子的小黑蛇,接着又变回了银针的模样,朝天寒急速的飞去。
天寒见状,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这么一吓,反倒心生对策,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半空这么一挥,眨眼间的功夫,面前便燃起了一面火墙。
“这三昧真火可不是那离火符咒能比的,若是两根破针便想冲破这火墙,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天寒知道这火墙根本撑不了多久,于是一边假装震慑二人,一边也没抱太大希望,着急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黑风双煞见天寒躲在火墙后面,自己的法术又没什么办法能对其造成伤害,于是本就多疑的心思又开始揣测了起来。
“这小子怕不是跟咱们在这扮猪吃虎吧,莫非已经达到筑基巅峰的境界?”
“奴家觉得,这个可爱的小道士哪有那么多歪歪心思,我看饶了他吧,给我当奴隶,嘿嘿嘿嘿~”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天寒看着眼前的火墙也快消散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识破,倒不如...
“天地山青。道法无常,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天寒看了一眼面前不敢妄动的黑风双煞,于是念起了法诀,打算偷袭二人。
不知何时,天寒的身边围绕着两道颜色各异的气,一道幽蓝,一道火红,紧接着,就看见密如雨滴般的冰封,离火符咒,朝着黑风双煞二人疯狂的砸去!
“五气朝元配乾坤借法,不知道这筑基的身子能撑多久”
天寒心中掂量着,他听师傅说过,这乾坤借法可以令自身短时间内感受不到乏累,可以将自身的潜能发挥到极致,配合五气朝元强化过的离火咒、冰封咒,更是恐怖如斯,就像是箭雨一样,令敌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的缺点,也是最可怕的一点就是,若自身实力太弱则容易导致撑不住乾坤借法疯狂的消耗灵气,从而灵气枯竭,短时间内都无法使用仙术了,严重的话则会导致修为大损,境界倒退!
“不好!这小子果然有诈,铁尸快闪!”
看着突如其来的漫天符咒,黑风双煞二人慌了阵脚,左拉右闪,但也无济于事,这漫天的符咒岂是说躲开就躲开的吗?
虽说,这黑风双煞的实力早起双双达到了筑基后期,但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恶虎架不住群狼,若是,十几道筑基初期打出来的符咒,这二人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这几十道,甚至几百道的符咒砸过来,黑风双煞渐渐的开始吃不消了。
承受了太多的冰封咒后,二人的身体渐渐僵硬了起来,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这时,从铁尸的怀中掉出了两本秘籍,恰巧被飞来的离火咒砸了个正着,未等铁尸来的及反应,两本秘籍瞬间化作了尘埃,连纸灰儿都没留下。
“老娘的秘籍!”
一直面露笑容,静若处子的铁尸见到秘籍被毁,突然暴怒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霜,顶着漫天的离火灼烧,伸出散发着黑气的手臂,朝着远处状态逐渐虚弱的天寒掏去。
“打伤我手下可以不算,毁了我的灵果也可不说,不给老娘当奴隶也就算了,但你毁了老娘毕生的心血,老娘生怕被人偷了去,时时刻刻的留在身边,今天却被你小子给烧没了,我今天不掏了你的心肝作祭品,老娘的黑虎掏心白练!”
说着,就看见铁尸散发着黑气的手臂,直冲着天寒胸口扑去。
“上清破云剑!”
突然,一名身着白袍的少年踏着树枝,提着一柄藏青色的阔剑,凌厉的冲着铁尸的手臂刺去。
“叮~”
只听得叮铃一声,倒像是剑刃打在了铁器上一般,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吃我一招瞬斩!”少年见这手臂早已修炼的水火不浸,金刚不坏。
说话间,便来到了铁尸的面前,只见得少年收起宝剑,转过身来,回首这么一刺!正中铁尸心脏,只听见“噗通”一声,铁尸应声倒地,本就铁青的脸,此时变得更加铁青,瞪着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断了最后一口气。
“修罗,等着我,我这就来!”
在后面挨符咒连击的铜尸也没占得什么好处,浑身布满冰霜,却又遭受着火焰的灼烧,早已奄奄一息,瞧见铁尸的暴毙,外加自己身陷囫囵,如今天寒的身边又来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敌人,铜尸早已丧失了斗志,便了结了自己。
灵气消耗过多的天寒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黑风双煞二人,便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第五章 引荐淮南王
“七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呀,等等我”
闻声望去,看着稚嫩的面庞,约摸着有十五六岁,但身材略显魁梧,高直挺拔,此时满面风尘,细微的汗珠从脸颊滑落,稍显疲惫。
宽厚的臂膀后背着一柄很是奇怪的武器,或者可以说是一柄...扫把。
“七哥,前方发生了何事呀?”
少年紧赶慢赶走到白衣少年身旁,喘着粗气,语气却奶声奶气的,与其高大的身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哦,没什么,这位少侠先前我们一步除掉了黑风双煞,真是胆识过人,不过好像伤势比较严重,我们带他回去吧,正好可以求助淮南王,让这位少侠好生修养一番。”
白衣少年倒是隐瞒了刚才的出手相助,抬起头对着眼前高大的少年平静的说到。
“来,扫地你把他扶起,架到我背上,我们这就启程” “好嘞,七哥”
扫地用力一拉,便把天寒从地上架了起来,紧接着双手掐着天寒的双臂,用力一提,便提到了七哥的背上,二人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的走下了山岭,朝着山岭脚下走去。
淮南王府立于黑风岭山脚之下,紫金琉璃,庭院整洁,门口两座石狮子显得很是威严,狮子上方的牌匾赫然写着四个鎏金大字“淮南王府”。
整座淮南王府倒为这山间角落增添了不少神秘的气氛。
“小七,扫地,二位少侠可算是回来了,事情进展的可还算顺利?”
小七,扫地刚踏入淮南王府的大门,一名身着锦衣玉袍的中年男子便豪爽的从庭院中朝着二人迎面走来。 “嗯,不过其中发生点变故,有劳王爷先把这位兄弟安顿一下,我们进去详谈”
小七说罢,淮南王便示意仆人从小七身后接下了天寒,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客房。
昏昏沉沉的天寒此时只觉得身体一沉,便渐渐的感觉舒服温暖了起来,时而仿佛还可以闻到一丝檀香的味道,很是舒适,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这边沉睡的天寒,安静的屋子里掉落根针仿佛都可以听得见,而此时王府的大厅,却是热闹非凡,淮南王得知天寒除掉了黑风双煞,很是欣喜,便张罗起来庆功的事情,热闹非凡的大厅,中年男子面露喜色的踱来踱去,青捋胡须,计划着什么。
淮南王笃好神仙黄白之术,宾客甚众。只要身怀仙术,都会被奉为上宾,得知天寒对于铲除黑风双煞功劳甚重后,更是对其照顾有加,毫不吝惜的拿出各种补品,丹药,没过几天灵力枯竭的天寒就恢复如初,若仔细观察,好像比先前更加精神饱满!
庭院内,天寒、淮南王、小七、扫地,还有一些各门派的少侠,为庆祝天寒铲除黑风双煞,围桌而坐,把酒言欢。
“那天若不是少侠出手相救,恐怕在下早就命丧那铁尸的黑爪之下了,在下斗胆,敢问恩公大名?”
天寒起身,举起酒杯,对着坐在对面的小七感激的说到。
“哦?小七,还有这事?哈哈哈,不愧是蜀山弟子,淡泊名利,不错啊,不错!来,小七,老夫敬你一杯!”
淮南王听天寒这般语气,好像明白了什么,也举起酒杯,敬佩的说到。
“王爷过奖了,多谢王爷,天寒兄弟,蜀山众弟子中,在下排行老七,不如,你也跟着他们叫我小七好了!”
说罢,小七端起酒杯,示意二人,然后三人皆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酒余饭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酒席也渐渐散场,大家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对了,小七,你的这位兄弟为何一直身负个大扫把啊”
正值淮南王举办擂台赛期间,为了缓解房间紧张,天寒的伤势好转后,便同小七,扫地住在了一起。
三人回到房间后,天寒见扫地出去打扫庭院,便更加奇怪,如是问道。
“嗯,此事说与你也无妨,但莫要在我师弟面前提及” “嗯,小七放心”
“我师弟从小受师尊宠溺,拿丹药当饭吃,所以便生的这般魁梧,师弟从小天赋过人,七岁练气,十岁筑基,如今十六岁的年纪就已到达筑基巅峰的境界,但身体素质却差的很,若短时间内对拼,和金丹初期的对手都能打的有来有回,但时间一旦稍稍久一点,便没了气力,师尊想着应该是丹药的辅助,导致师弟修为突飞猛进,但身体却是个空架子,于是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便不再让他吃丹药了,整个蜀山的扫地工作都交给了师弟,时间一长,大家便都叫他扫地了,这次下山历练,师尊也嘱咐我让保护着点师弟,但扫地还是不能停下,这也算是一种修炼吧。”
天寒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的扫地,眼里充满了钦佩,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一件事,也是不容易。
“对了天寒,两日后王爷将举办擂台赛,有兴趣参加一下吗?”
“擂台赛?怎么个说法”
天寒听得擂台便来了兴致,要知道修炼本无捷径,除了炼丹吃药,便是在这实战中得到的提升颇为巨大了。
“嗯,王爷邀请了各门派的精英弟子,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散修高手,在这淮南王府南边的剑舞坪进行比试,这比试分为三组,筑基初期、中后期和巅峰,三组中各取前三甲,可前去英雄楼挑选一本玄阶仙法秘籍”
小七见天寒毫不知情,便详细的对他介绍着。
“玄阶秘籍吗,不知有几成胜算”
天寒摸了摸口袋中的御剑术,对着两日后的擂台赛颇有兴趣,心中暗暗的打算着什么。
第六章 管好你的嘴
翌日清晨,天寒醒来发现小七、扫地早已不在房内,扫视了一番,便发现了小七留在桌子上的字条。
“天寒兄弟,我们在剑舞坪,擂台的事我已替你办好”
天寒看见桌子上早就备好的饭菜,收起字条,随便吃了点便动身朝剑舞坪的方向走去。
天寒还未走近剑舞坪,便听得坪内传来热火朝天嘈杂的声响,远远望去,或三五成群,或二人对招拆招,好不热闹。
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小七和扫地的踪影,于是天寒便走进人群,四处寻找。
“诶!听说了吗?那黑风双煞被一个叫天寒的毛头小子给铲除了,怕是吹牛的吧!”
“是啊,我听说那名为天寒的小道士,没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黑风双煞”
“不对,不对,听说是蜀山弟子帮的忙,他就是个路人,人家蜀山弟子都没到处张扬,听说这天寒可是昆仑弟子,真是天差地别啊,可想而知,昆仑都是些什么人......”
天寒走近人群,便听得三五人讨论着前些日子的事情,倒也没太在意,但听得有人造谣昆仑,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便打断了此人的言论。
“昆仑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听说啊,这昆仑上上下下就那么几个用心修炼的,其余的...”
此人说着,便转过身来,才发现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寒本人,便觉得脸上一红,不再说话。
“无妨,我昆仑还是经得起别人的言论,今天若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不再追究,若是不能,就休怪在下出手没轻没重了!”
牵头说话的这个人,看到满是怒火的天寒,又看了看旁边越围越多看热闹的人,终究还是被面子给打败,只得硬着头皮把刚刚咽下去的话再给吐出来。
“其余的都是臭鱼烂虾!怎么了?”
“臭鱼烂虾?今天就让你看看臭鱼烂虾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天寒深知自己在昆仑派众弟子中,虽说不是垫底,但也不至于是排的上名号的,只得说是中规中矩吧,听得此话,固然是惹得天寒大怒,便抓着此人朝不远处的空地走去。
与此人一同而来的二人见同伴被这般对待,便也追了出来,三个人并排而立,轻蔑的看着天寒。
“小子,要么现在给我大哥认错,要么一会被我们打的满地找牙,自己选一个吧!”
三人中,其中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青年男子戏谑的说到。
天寒也不予理会,直接一道冰封符咒朝男子的头部打了过去,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青年男子还未来的及反应,脑袋上就结了一块冰疙瘩,大概是撑不住那冰疙瘩的重量,噗通一声,大头一沉,便栽倒在地。
全场一片哗然,刚刚吐沫星子横飞的二人,看到这种阵仗,此时早已止住了口舌,一边对着天寒陪着不是,一边扇着自己耳光,样子别提有多滑稽。
“管好自己的嘴!”
天寒见状,倒也没有过多理会,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教训的好,教训的好啊”
淮南王拍手叫好,缓步从人群中走出来,接着对着出言不逊的三人说到“江湖败类,难道要本王轰你们出去?”
二人见状,急忙扶起脑袋上顶着一块冰疙瘩倒在地上的挑事者,灰溜溜的离开了坪内。
“是本王招待不周,本王替刚刚三个败类给昆仑赔个不是”
“王爷言重了,此事跟王爷无关,倒是在下莽撞伤了王爷的宾客,该天寒道歉”
“哈哈哈,好了,就此打住,天寒你随我前来。”
淮南王倒也是爽快之人,见此来回礼让没完没了,便打断了话题,转身带着天寒朝不远处的英雄楼走去。
“天寒,听小七说你刚踏入筑基初期不久,便不给你测试了,你看一下这是给你分配的对战表,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说着,淮南王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紧随其后的天寒。
“王爷,为何我不曾见到小七和扫地的名字呢?”
天寒大体上翻阅了一下,对走在前方的淮南王问道。
“小七已经是筑基后期了,而扫地更是达到了筑基巅峰,和你不在一组”
“瞧我这记性,小七跟我提过分组的事”
一路上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英雄楼的入口,站在了一条用金线勾写的英雄榜前。
“天寒你看,这英雄榜一年一写,你仔细看看这去年的榜单,可曾有熟悉的名字啊?”
天寒自下而上扫视着榜单,正当快要扫视结束后,便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赫然的排在头筹。
筑基巅峰组 ——千凝
第七章 追寻
千凝,何许人物?昆仑如今的昆仑首席大弟子,更是双心法修满第一人,英雄榜头筹,当之无愧。
“天寒小友,若是今年你能在筑基初期组拿下这榜首,我便将我的掌上明珠许配与你,可好?”
“嗯。啊!?”
天寒此时看得大师兄的名字出了神,便想也没想就应了一声,随即便反应过来,惊呼到
“王爷,这,这可使不得啊,小子出身贫寒,又没什么大本事,何德何能配的起令媛”
“诶~此言差矣,本王最看不起的就是什么门当户对,我淮南王看上的人错不了,哈哈哈,就这么定了,如何?”
“王爷,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况且您也是开明之人,既不讲究门当户对,何必要私自主张令媛的婚姻呢?”
天寒明白王爷是个开明之人,便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其实最主要的是,天寒听王府的奴才丫鬟说,这淮南王千金——龙灵儿,十四五岁韶华年纪,风姿绰约,眉目如画,天生一个美人胚子,但脾气属实暴躁,更是太乙掌门闭门弟子,掌,心,雷,修的那是炉火纯青。
听说就在前几天有人与这龙灵儿拌了几句嘴,随后,便被免费烫了个头发,外加美黑。
“这倒也是,罢了,只怪我那小女没有福气,那老夫便不再强求与你了,不过本王答应你,若你能取得头筹,本王身上的金丝鱼鳞甲便赠与天寒小友”
“好,天寒先谢过王爷了,定不辜负王爷对小子的期望!”
二人倒是投了脾气,没有过多的礼数,虚伪。或许,这便是忘年之交的魅力所在吧。
说罢,二人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一路上,天寒倒是没过多在意王爷的许诺,心中始终念叨着一个名字,那便是昆仑大师兄——千凝。
时光拉回至五年前,天寒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天,几名同门相约来到湖边玩耍,本就不识水性的天寒只得远远的望着在水岸边玩耍嬉戏的同门,心中不由得羡慕至极。
“来啊,胆小鬼,下来啊!”
“就是啊,下来玩啊,湖水好舒服啊!”
“......”
三言两语刺激着心智并不成熟的天寒,于是只听得“噗通”一声,天寒便跳进了湖中,跟随着同门嬉戏了起来。
过了一会,不知何人吵着要去湖中心的小岛,还拿出一百灵石作为抵达小岛第一人的奖励,富家子弟的入门弟子出手就是阔绰,这下可好,会水的不会水的都各寻其法,天寒见状,便找了来了一浮木,望着不远处的小岛,一百灵石仿佛势在必得。
这对天寒而言,一百灵石足以缓解省吃俭用供其昆仑修法的父母不少压力。
“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便铆足了劲朝着小岛游去,游至中途,天寒觉得脚底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弹不得,看着众人越游越远,自己又不会游泳,又感觉越来越冷,那种发自内心的冷,眼前唯一的依靠便是这浮木,此时天寒紧紧的抓着浮木,却越发觉得浮木越来越滑,突然一个失手,便失去了浮木的支撑,奋力扑腾了几下,却感觉脚底下的东西越缠越紧,看着渐渐模糊的众同门,天寒渐渐失去了意识,任由水流摆布,朝湖底沉了下去。
“叠浪!”
渐渐失去意识的天寒,耳边突然传来这略显稚嫩但却铿锵有力的二字,随后便觉得自己好像动了起来,身体缓缓的朝着水面浮了起来。
“再叠!”
又是那个声音,随后天寒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身躯竟然比先前更加快速的朝水面浮去。
“三叠!”
伴随着第三声后,天寒乘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水浪,“唰啦”一声,便像一条灵动的鱼儿,跃出了水面,水浪便托着天寒,缓缓的落在了小岛上。
意识逐渐恢复的天寒,只觉得口中有一股子鱼腥味,随后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一股子把刚刚喝的湖水,全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
模模糊糊中天寒又听到了刚刚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连忙抬头望去。
此人十一二岁的样子,却透着一股英俊不凡的侠义之气,身材跟同龄人相差不大,但在天寒眼中,却显得十分高大,气势巍峨,凛然,可靠!
“我...没事,未请教?”
“不必客气,叫我千凝好了。”
‘千凝’.....此时,天寒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眼前的救命恩人。
随后昆仑山修行的日子,千凝这个名字便是时刻的传入天寒的耳中,没过多久,便在这众多新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这批众弟子的大师兄,随着渐渐的长大,千凝的名字在天寒这却是越来越陌生,但那熟悉的声音却时刻烙印在天寒的心中。
仿佛此事就发生在昨天,一个晃神,天寒便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此时,天寒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远处的英雄榜,心里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拿下榜首,绝不能给大师兄丢脸!’
夕阳渐渐落下山来,明天便是筑基初期组角逐的日子,信心满满的天寒,昂首阔步的朝着王府走去,等待着明天太阳的升起。
正道是:
光阴易逝年华短,
唯有恩情永流传。
第八章 欲人尊己,先尊他人
一夜无话,三人各自打坐修炼,调整好状态迎来了清早的第一缕晨光。
天刚蒙蒙亮,众人便齐聚英雄楼附近的剑舞坪,今天,正是筑基初期比试的日子,除了参赛选手先前到位,周围也零星落座了一些各门派弟子,以及各路散修高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昏暗的视野渐渐的明亮了起来,这坪内的人越来也多,声音逐渐也变得嘈杂起来。
“各位修士,这一年一度的英雄楼斗法就要开始了,本王耽误大家些许时间说上两句,可否安静一下”
这淮南王不知用了何等功法,竟凭借一副喉咙便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刚才还乱哄哄的剑舞坪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看得出来,淮南王的名望在众修士眼中还是蛮高的。
随后,淮南王便说了一些赛制规定,以及注意事项等等,接着就开始了第一场的对决。
“真武—李长生,对战散修—王虎”
随着一声锣响,这筑基初期组的对决便拉开了序幕。 二人上场双双行礼后,便各施其法,开始了这万众期待的比试。
只见得,李长生站立场上纹丝不动,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对面的王虎观察片刻后,手中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鲜红色的火焰,接着朝站立不动的李长生猛的一挥。
“吃我燃烧咒!”
王虎大喝一声,就看见火焰直冲冲的朝着李长生砸了过去。
此时的李长生慢慢睁开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球,不慌不忙结着手印“千钧壁垒”,李长生说完后,便看见身上渐渐的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土褐色盔甲,‘轰!’的一声,就看见火焰不偏不倚的正中李长生的胸口。
场内顿时烟雾弥漫,将二人包裹起来,看不清虚实。 “快看,王虎竟然倒了!”
众人惊呼之余,此时眼尖之人大吼一声,众人皆朝王虎的方向看去,场内的烟雾渐渐消散,躺在地上的王虎喘着粗气,甚是狼狈。
“李长生,胜!”
又随着一声锣响,这第一场的对决便潦草结束了。
场内顿时议论纷纷,毕竟未曾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王虎便倒在了地上,明明是李长生先挨了王虎的一发燃烧咒,为何倒地的却是王虎,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天寒看着不露声色的李长生淡定的站在场上,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这李长生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怕是还未使出全力,不好对付啊’
接下来的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天寒却一直盯着坐在不远处双眼紧闭的李长生,也无心观看场内的角逐。
突然,双眼紧闭的李长生竟猛然睁开双眼,朝着天寒的方向看了过来,此时二人双目对视,谁也未曾闪躲,到好像通过眼神对决了一番。
“碰!昆仑—天寒,对战昆仑—赵青”
一声锣响,打断了双目对视的二人,一个愣神,天寒才缓步走近场内。
“赵青?”
天寒看着眼前的赵青,仿佛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刚才竟然没听清对手的名号。
“呵呵,赵青!”
天寒看着面前的赵青,便想起平日那嚣张跋扈,不把同门弟子放在眼中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之较量一番。
“哟,这不是天赋不足,呆呆傻傻的小天寒吗?竟然也筑基了?今天,我看师尊还如何护你!”
说罢,二人便同时扔出离火符咒,轰的一声,两道符咒猛地撞到了一起,火光瞬间笼罩全场,刺得众人纷纷遮住双眼,不敢直视。
紧接着就看见赵青毫不停顿,一道冰封咒便朝天寒砸了过去。
“哈哈,果然是个菜鸟”
赵青见得冰封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天寒的身躯上,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高兴的太早了!吃我冰封!”
不知何时,天寒身形一晃便出在了赵青的面前,一股寒气铺面而来,就看见还未来的及反应的赵青,硬生生的就被天寒给冻成了冰人,满脸疑惑动弹不得,样子很是滑稽。
此时天寒走到赵青面前,手中掐着离火咒,在其身边走来走去,戏谑的看着赵青,也不说话,直到赵青开口。
“大家同门一场,给个面子”
“面子?在山上你嘲笑同门师兄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过谁面子?同门修法遭遇瓶颈,只是在一旁讥讽,何曾给过谁面子?今天,你跟我谈及面子?”
赵青的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天寒,但顾及昆仑的声誉只得小声的对着赵青说到。
天寒接连的问话,使得赵青无从辩解,一言不发。
随后,天寒便收起了离火咒,附在赵青耳边,一字一顿的对其说到。
“欲人尊己,先尊他人!”
说罢,便留下动弹不得的赵青呆呆的站在场上,拂袖而去。
“此场,天寒,胜!”
第九章 英雄楼斗法(上)
回到座位上,天寒发现此时的李长生已经不在场中,或许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对手值得去留意了。
“好诡异的功法”
想起刚才莫名倒地的王虎,天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与李长生之间必有一战。
初选赛事已经尾声,就在众人已经临近厌倦之际,突然一个众人皆知的名字伴随着敲锣声喊了出来。
“太乙—龙灵儿,对战昆仑—李浩”
锣声未落,众人便沸腾了起来,乱乱糟糟,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
“龙灵儿小姐,你是我的偶像!”
“龙灵儿小姐,你是最美的!”
“龙灵儿阿姨,加油哦~”
“......”
听得阿姨二字,场上的龙灵儿突然愣了一下,辨声寻去,原来是自家的小侄子,倘若是他人,恐怕早就一个掌,心,雷,丢过去了。
“昆仑李浩,龙灵儿小姐,请赐教”
“赐教?我看不必了,认输吧!”
此话一出,全场到没有太过惊讶,众人皆知,这大小姐的脾气向来火爆,而且实力也远超同级别对手,况且是太乙门下,要知道拼爆发,太乙的红莲业火还没输给过谁,况且以大小姐的脾气,这种终极大招倒也不是没可能使出来。
“认输?不好意思,那就得罪了!”
说罢,只看见李浩也是拼出了全力,上来就调动了五气朝元,冰火符咒交织在身边,有恃无恐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龙灵儿。
只见得站在不远处裙摆随风飘扬的龙灵儿,抬起手来,霎时间剑舞坪这一片区域天空乌云密布。
此时,龙灵儿的手中竟透着一股绚烂的蓝色光芒,就在此时,只听得轰的一声,一道深蓝色电弧急速的朝着李浩飞去。
惊慌之余,李浩连忙将手中的离火,冰封朝着电弧丢去。
“嗤嗤”两声,两道符咒打在电弧之上,随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电弧仿佛一只下山猛虎,气势却不减反增,继续疯狂的朝着李浩扑去。
“三昧真火!”
李浩见状,连忙将三昧真火支在面前,就在此时,电弧猛的和三昧真火所形成的火墙撞在了一起,发出嗞嗞喇喇的声响。
“三昧真火就要撑不住了,但龙灵儿的掌,心,雷,可能也快要消散了吧”
天寒见此场景,心中着实给同门擦了一把汗,同时也在赌,赌龙灵儿的掌,心,雷,早于三昧真火结束,这样李浩到能有些胜算。
果然,强劲的爆发所消耗的灵力也是巨大的,伴随着天空逐渐放晴,刚才凶猛的电弧也逐渐变弱,慢慢的消散了。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本小姐的掌,心,雷还从未失过手,玩火?我看你是自焚!”
这可气坏了本就生性高傲的大小姐,说罢,龙灵儿突然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空中便突兀的出现了一群体态通红的乌鸦,朝着李浩扑去。
令人诧异的是,这体态通红的乌鸦临近擂台的时候,竟然引燃了自己,疯狂的朝着三昧真火的屏障一波接一波的冲了进去。
“我....我认输!”
李浩深知三昧真火根本不足以抵挡住这般猛烈的攻势,只得认输投降。
“切~真没劲”
龙灵儿不屑的说了一句,随后玉手一挥,漫天燃烧的火鸦竟凭空消散了。
“原来,那并不是真正的乌鸦!不过...本就消耗不少灵力的她,是又如何做到召唤这一群以灵力形成的火鸦呢?”
天寒看到凭空消散的火鸦,心中满是疑惑的说着。
“此场,龙灵儿胜!稍作休息后,请所有胜出者进行擂台乱斗!限时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的时间结束后,取场内淘汰对手最多的三人,进行两两对决,并决出筑基初期组的前三甲。”
第十章 英雄楼斗法(下)
稍作休息后,众多胜出者便纷纷上场,场内人头攒动,过了没多久便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三五成群,一组一组的分散开来。
“怎么?这就开始拉帮结伙了?”
龙灵儿见得此景,便双手叉腰把头扭到了另一侧,不屑的说到。
站在不远处的天寒,看见龙灵儿不屑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小姐,手中还有什么杀招?
反观一旁的李长生,和先前一样,紧闭双眼默不作声......
“咚!擂台乱斗,正式开始!”
一阵锣声把天寒从揣测中拉了出来,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天寒也收起心思,谨慎的扫向四周。
常言道枪打出头鸟,比赛开始了有一会儿了,竟然没人率先动手。
“啊...阿嚏!”
就在这时,不知何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霎时间擂台场上便骚乱了起来,众人各施其法,好不热闹。
天寒见未曾有人朝着自己攻过来,也未敢妄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动向,若是有人攻过来,随时准备反击。
“天寒是吧,有人托我办点事,对不住了!”
突然,一个彪形大汉挥着重锤朝天寒攻来。 听得这句话,天寒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
大汉见自己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满脸疑惑的搔了搔头,左看右顾的寻找着天寒的身影。
“怎么?托你办事这人没告诉你,小心我这一招吗?”
此时,天寒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大汉的头上,手中捏着一道浅蓝色的符咒,“咻”的一声,便砸在了大汉的头顶,转眼的功夫,大汉就成了一个冰雕,动弹不得。
忙着争斗的众人,见这被冰封的大汉,竟刻意的将战场远离的天寒,生怕被自己也被冻成冰雕......
随着时间越来越少,淘汰的榜单也在不停的变化,天寒看着自己的积分只有一,但还是不慌不忙的盯着场中奋力厮杀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就是现在!”
天寒见场内人数仅剩寥寥无几,一直在躲避战斗的他,突然凝聚灵力,朝着场内几个灵力消耗最大,却又积分最高的几个人,一道道冰封符咒,疯狂的朝人群砸去。
无疑,本就灵力消耗过多,又毫无防备的这几人,纷纷中招,淘汰出局。随后天寒便又按兵不动,观察着场内动向。
“当!”
随着一阵锣声,这场乱斗便落下了帷幕,主持人看着积分榜单,竟足足呆了数十秒,随后才开口说道。
“第一名,龙灵儿,淘汰七人,位列第一,第二名王石..出局作废,第三名李欣..出局作废,第四名..作废,作废,作废!第七名天寒,淘汰六人,位列第二,第八名作废,作废,额...第三十名李长生淘汰零人,位列第三。”
“呵,亏我父亲还如何如何跟我吹嘘你,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
“对!鸡鸣狗盗之辈!鸡鸣狗盗之辈!”
众人见龙灵儿对天寒恶语相向,纷纷倒戈,原本吵闹的场内,语调竟一致了起来.。
“大家听我一言”
正当场面混乱到极致的时候,坐在一旁久不出声的淮南王站了起来,对着混乱的众人说到。
“不妨请各位想一下,正当你灵力耗尽之际,突然有人偷袭,你却只能任人宰割,往小了说失去一些物质上的东西,倒无所谓,往大了说,丢了性命可就无力回天了,不知各位觉得老说的可有些道理?”
淮南王说完,见场内骚乱得以平复便坐下来,示意裁判继续。
“哼,就是小偷!我不想玩了,你们继续”
龙灵儿见自己的父亲出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赌气离场,坐在台上的淮南王只得叹气摇头,也没任何办法。
“龙灵儿弃权,现由昆仑—天寒,对战真武—李长生!”
“当!”
随着锣声响起,这最后一战便开始了。
对于二人来说,也算公平,因为乱斗时没人敢去招惹李长生,而天寒这边也仅仅消耗了一点灵力,所以,二人都有灵力,来呈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此时二人,在场中对峙了有一阵子,却未曾见到谁先出招,倒像是在试探对方。
“呵呵,还是对上了这个棘手之人!”
天寒想起之前的担忧,到是觉得很有趣,不由得笑了笑。
“当时王虎倒像是在迷雾中受到了什么反击,才被击倒,我要小心他隐藏着的招数”
天寒一边盯着李长生的动向,一边极力思考着他与王虎的那场对决,想要找出什么解决之法来。
“千钧壁垒”
“来了!”
天寒见李长生身体渐渐凝结了一层褐色盔甲,心中想到
“或许这千钧壁垒和三昧真火的效果一样,只是用来防御的?”
天寒见李长生并未发动攻击,自己也按兵不动,等待着对面的动向。
“墨迹什么呢!上啊”
“是啊,真怂”
“偷袭啊,拿出你刚才偷袭的招数来”
可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二人还未发动攻击,场上的人便哄闹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借机调侃之人。
天寒倒也不急,静静的看着李长生后手要怎么出动。
“崩山震!”
李长生此时不再等待,而是主动出击,挥着包裹着褐色灵气的拳头便朝着天寒砸去。
“好生有力的拳头,怪不得王虎瞬间就倒地了,这便是隐藏的杀招吗?”
天寒见这拳风如同飞沙走石一般,卷着劲风挥来,心头一颤,不由得想起王虎的惨败。
有着王虎先前的教训,天寒便盘算好了如何应对,手捏法诀,催动御剑,身形一闪便躲过了李长生的攻击。
李长生见扑了个空,挥着拳头再次朝不远处的天寒砸去。
“为何?一次扑空还要硬上?难道,他的盔甲无时间限制?”
此时,天寒心里泛起了嘀咕,见李长生再次扑来,没有选择躲闪,信手拈来一张离火符咒,便朝李长生飞去。
只听得“噗”的一声,就看见李长生躲也没躲的硬接下了这张符咒,离火咒与盔甲相接的瞬间,场内顿时风沙弥漫,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好!上当了”
天寒惊呼一声,才发觉自己中计了,想起王虎攻击后的场内黄沙,便想通了,原来这盔甲不是防御手段,反而是攻击手段,利用敌人的攻击造成盔甲破碎,散出黄沙,令敌人看不清虚实,然后在敌人慌乱之余发起攻击,完美做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
此时,天寒虽说中了计谋,但也不至于慌了阵脚,御剑加持下,虽然看不清李长生的攻击路线,但凭借自身的躲闪提升,就算在失去视线的情况下也还是很难被击中的。
场内的人见得这熟悉的一幕,连连摇头,认定天寒肯定是在这黄沙之中吃了憋。
“天地白茫!”
正当场内议论纷纷之际,天寒在黄沙中突然大喝四字,就看见漫天的黄沙竟然渐渐被裹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就见附着白霜的黄沙竟尽数落下,众人一边裹紧衣服一边朝着身影渐渐清晰的二人望去。
只见得天寒站在场中,喘着粗气,擦拭掉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李长生,而李长生此时身上土褐色盔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层白皑皑的雪霜,立在场中,动也不动。
第十一章 收获
沉寂...
还是沉寂...
在场的众人仿佛被这寒冷的气场,全部冰封了一般,没有一点声音。
“恭喜天寒,夺得筑基初期组的头筹!”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场内清冷的沉寂,随后便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扩散开来,较于刚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说天寒在之前的乱斗中,众人眼中是胜之不武的,但李长生的实力大家也是看在眼里,没想到天寒竟能战胜李长生,这也是众人万没想到的,惊呼之余,倒也添得几分敬意。
“哈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正当众人为之庆贺之际,淮南王拍手叫好的从看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擂台上面。
“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之前答应小友的承诺定要兑现,来!这金丝鱼鳞甲便赠与天寒小友了!可莫要嫌弃老夫啊,哈哈哈哈”
说罢,淮南王便脱去身上华贵的长衫,解开胸口的一排排扣子,将藏于长衫下的宝甲脱下,递到了天寒的面前。
只见这宝甲,通体金黄,仔细辨别道道金丝环绕在一片片金片上,层层金片如同鱼鳞一般整齐排列,在赤日下闪闪发亮,异常耀眼。
天寒也未曾见过这等宝物,一瞬间竟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莫非老夫这衣甲,入不了天寒小友的法眼?”
“这...这倒不是,只是,此宝物如此贵重,天寒着实受之有愧啊!”
“怎么,一项爽快的天寒竟然也婆婆妈妈起来了,不嫌弃老夫,便收起来,看不上倒也无妨,毕竟我这淮南王府比不上那黄鹤楼气势恢宏,出手阔绰!”
“王爷言重了,那小子就收下,多谢王爷抬爱!”
天寒见淮南王如此豪爽,倒也不再推脱,接过宝甲,直接套在了身上。
“哈哈哈,好!不愧是天寒小友,爽快!”
淮南王见状,豪爽的大笑起来,转身正要离去。
“王爷,小子有一事不明,请王爷解答一下!” 天寒突然喊住正要离去的淮南王,双手鞠躬,低头问到。
“不必行礼,天寒小友请问”
“王爷,不知您刚才提到的黄鹤楼,是怎样的存在?”
“哦?怎么天寒小友也对那黄鹤楼心法有所心动?”
“心法?小子不明!请王爷就不要卖关子了”
“哈哈哈,好,咱们移步说话”
说着,王爷便一个手势,命场上的下人收拾好因斗法损坏的擂台,为明后两天筑基中后期和筑基巅峰的比试做准备。
随即带着天寒离开了擂台,走向了不远处的亭子中。
“天寒小友,你可知贵门派的大师兄千凝,如今已金丹期,并修满了双心法?”
二人走进了亭子中,淮南王示意天寒落座,便对其问到。
“嗯,小子知道”
“那便是了,所谓双心法,其一正是贵门派主心法——三元化生,这其二是我刚刚提到的心法——纯阳诀,以及青莲剑歌!”
“纯阳诀?青莲剑歌?”
天寒双眼放光,饶有兴致的问到。
“正是,这黄鹤楼每隔三年,便要举办一次擂台,胜者便是在这纯阳诀以及青莲剑歌任选一本,当场研习。这纯阳诀上应阴阳五行之理,下行方圆八卦之象,取自然之态成天人合一之形,深受众多修士的追捧,这也是听得千凝小友告知与我,我才得知,不过这青莲剑歌他却未曾提及,或许不太适合他吧。只可惜,心法只管看,不管赠与,所以三年来虽说年年都有胜者,但真正习得这黄鹤楼心法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
听得此话,天寒更是跃跃欲试,对黄鹤楼这个地方,更是充满了兴致。
“王爷,小子斗胆一问,这黄鹤楼,位处何方?”
“哈哈哈,年轻人有拼劲自然是好的,不过,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位置,不过听说到了金丹之境的大能,不知何故便得知了此处的所在,所以天寒小友莫要心急,这金丹之境与筑基巅峰虽说只有一道屏障,但仅凭这道屏障却阻挡了半数修真者的脚步,这还是保守估计。”
“屏障?”
天寒听得这屏障二字,倒也有所感触,当初若不是借助那误打误撞的灵烛果,恐怕至今才能突破筑基的这道屏障。
“正是,相传,筑基踏入金丹之境,便是天理不容,当修为圆满,感悟天机之时,便是踏足金丹之境之时,同时也引来了这四九天雷劫——金丹劫!这金丹劫便是那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金丹劫?那时怎样的存在?”
天寒越听越迷糊,感觉自己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小孩子一般,问这问那,略显迷茫。
“这...老夫便不是很清楚了,对了,明后两天这擂台之上的所有胜者,我将带你们前去英雄楼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那里有一本书,名曰“山海经”里面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兴趣能有你想要的答案!”
“好!那小子先谢过王爷了”
二人随后交谈了一番,便随着落下山头的夕阳以及散场的人群各自离开了。
“金丹劫?纯阳诀?黄鹤楼?感觉离自己好远,好远。但今天的收获属实不小”
天寒摸了摸身上的宝甲,喃喃自语到。
正道是:
年少轻狂少年心,
光阴本是万千金。
莫被轻狂迷了眼,
只得对人话曾经。
第十二章 仙魔大陆
这淮南王府英雄楼建造于一座汉白玉砌成的高台之上,楼顶尽数层层琉璃尽显奢华,从远处望去庄严而不俗气,很是气派。
立于英雄楼前的是座座刻满名字的石碑,石碑上道道金丝勾写着的便是一年年在斗法中胜出佼佼者。这是他们应有的殊荣。
到今天为止,这一年的英雄楼斗法便落下了帷幕,淮南王邀请众人举办宴席,并邀请胜出者前往英雄楼挑选一本适合自己的功法,同时也将这九人的名字,荣耀的刻在这石碑之上,并用金线勾描一遍,很是瞩目。
安顿好一切事宜之后,淮南王便领着胜者走进了英雄楼中,消失在了入口的黑暗之中。
“噗”
“噗”
“噗”
还未等众人摸清头绪,只听得噗噗几声,眼前的黑暗霎时尽数消散,随着明亮的烛光一道道升起,众人这才算是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原来,自打他们踏入英雄楼之中,便被身边一列列书架所包围,书架上排列有序的正是一本本功法,恐怕只有在各门派的藏书阁才有这等阵仗,这使得众人看花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无人做声。
“各位道友,还不去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吗?”
淮南王此言一出,倒是给众人提了个醒,众人谢过之后,便匆忙走进深处,挑选起来。
正当天寒动身之际,淮南王便将其一把拉住,贴身递给了一个包裹,并对天寒小声说到
“这一本是本王为你挑选最为合适的功法,一本则是你想要了解这大千世界的山海经,一定保管好莫要被他人看见,回去看完这里面的山海经后,挑个时间还给本王即可。就当是老夫替灵儿之前有辱你名声的赔礼吧。”
“王爷,小子......”
还未等天寒说完,淮南王便消失在了书架深处,天寒看着渐远的淮南王,说不出一番滋味,倒另他想起每次父亲匆匆上昆仑又下山的背影,竟有几分相似。
天寒裹紧衣袖,将包裹藏如其中,便瞧瞧的离开了,心中满是功法与山海经的影子,一路上有人喊他也未曾在意,火急火燎的走进休息的地方,关上房门,便拿出了淮南王赠与的包裹。
一本上写着‘三华聚顶’,一本上写着‘山海经’。
天寒将三华聚顶先收了起来,连忙翻阅起山海经来,希望可以开开眼界,顺便为以后游历这仙魔大陆做好准备。
这山海经虽说包罗万象,但却言简意赅,只过了半晌的功夫,天寒便翻阅完毕,趁有人还未寻得自己的功法,天寒便将山海经还了回去。
从此书中得知,原来这仙魔大陆分别有五大仙门一蓬莱,两大都城一口井之说。
这五大仙门指的便是现有的五大门派了,蓬莱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浮生所在之所——蓬莱阁。
这两大都城便很有意思了,一处名曰成都,整日车马不息,热闹非凡。
一处名曰祭都,内有众多魔兵把守,守护着的便是那一口井——神魔之井。
虽说都是都城,但却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仙也好,魔也罢,哪有做人来的逍遥快活呢。
然而,这神魔之井传言可通神魔两界,所以有不少修士想要通过这神魔之井一度神界或魔界的风光,最后却都以失败而告终,可以看出这祭都魔兵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
除了这庞大的仙魔大陆,书中还详细记在了当今世上凌驾于万千修士之上的便是蓬莱阁主浮生了,其修为已经达到大乘境界。
达此境界很是艰难,从练气期、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渡劫期到大乘期,这便是八大境界了,这期间每个境界又分很多个小境界,每当突破境界瓶之时,还会引来天雷劫。
境界越高雷劫越凶猛,稍有不慎,身死道消,散去一身修为这是常有的事。
当然,这仙魔大陆并不是只有修士的存在,除去一些平民,还有炼器师,炼丹师的存在,但这类人却极其稀少。
好的丹师,器师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一件上品丹药和一把上等的武器,可以使得一人修为突飞猛进,越级战斗都不在话下。
所以,炼丹师和炼器师在这仙魔大陆之上很是收人尊崇。
天寒将书还回去后,便在宴席上随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脑子里已经被山海经中描述的一切一切所占满,眼前的奇珍异果也显得如此乏味。只得深深的感慨
“仙魔大陆,令人神往”
第十三章 聚散终有时
翌日清晨, 天清气朗,一缕晨光照在天寒略显稚嫩的面庞上,呼出最后一口浊气,天寒缓缓的睁开双眼。
“果然,提升实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实战”
天寒自上而下感受了一番身体上的变化,小声的嘀咕着。
正当天寒调整最后的收息之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原来是一早出去晨练的小七,扫地二人。
“哦?天寒今日起来的很早啊”
小七推开房门见天寒盘坐在床铺之上 ,稍做惊讶的说到。
“嗯,整理一下状态,便打算离开了”
“哈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
“此话怎讲?”
天寒被小七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弄的不知所措,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扫地他好像隐约感觉体内丹田之处有异常,像是要结丹的迹象,师傅嘱咐过我定要带他回去,所以我们也打算今早离开”
“这样啊,那可是要做好万全之策,万不可贻误了最好的时机,这样也好,我们也可结伴而行”
“嗯,也好”
说罢,三人便伴着晨光整理好衣物,来到了王府大厅,准备向淮南王辞行。 三人与淮南王交谈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淮南王府,一路上三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路。
“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来到一出岔路口时,天寒突然停下脚步,声音略显低沉的朝着二人问去。
“三年!”
“三年?”
“正是,三年后我们黄鹤楼定会相见”
小七,扫地皆未回头,或许是怕见到分别的场面,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后,二人也没多做停留,只见二人脚下生风,左蹦右跳踏着树枝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是啊,三年后大部分人都会去黄鹤楼研习心法吧,三年内定要踏入金丹境界,这纯阳诀心法,我就先预定了!”
天寒看着远去的二人,更加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便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村子里走去。
随着越来越深入村子,道路也变得开阔起来,刚开始只见得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渐渐就可以看到一座座房子整齐俨然的排列在一起。
可说到底还是个村落,走了没多久便又是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随后便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了。
走了没多久,天寒只觉得又饿又渴,便停下脚步,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填补着空空荡荡的肚子。
“啊!”
突然一声叫喊,打断了天寒的进食,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一名男子像个小丑一般,双手抱脚,跳来跳去,样子很是滑稽,其身后站着七八名家丁却无人帮忙,一个个的都在暗自窃喜。
“愣着干什么,给我弄她!”
“是!”
男子言罢,众人便一股脑的朝男子眼前的一名青衣女子冲了上去。
“诶诶诶?来几个人回来扶我一把啊!”
“是”
“没让你们都回来啊,我真....你,你,还有你过来扶我,其他人给我上!”
男子没好气的对着七八名家丁怒喝到,站稳脚跟后,这才面露喜色,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是瞬间,男子的脸色便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其余四名家丁临近女子不远处的时候,身体竟然平白无故的结了冰,男子懵懵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把目光锁定在不远处正在吃饭的天寒身上。
第十四章 误会
“吃饭内个人!”
男子见这四周除了他们自己人,只有天寒一人,便怒火中烧,没好气的冲着天寒嚷到。
“别在那装听不见,本少爷喊你呢!”
男子见天寒不予理会,便更加生气,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天寒丢去。
“哦?跟我装起来了?”
男子见依旧埋头吃饭的天寒倒像是在挑衅自己一般,便来了兴致,轻轻放下抱在手中的脚,一瘸一瘸的朝着天寒走去。
“小子,我花无烬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我到要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
说罢,只见花无烬从腰间取出配剑,二话不说明晃晃的便朝天寒刺去。
只见天寒身形一闪,双腿用力一弹,很是轻盈的便跳到了树干之上,戏谑的看着此时正原地打转的花无烬。
“喂,我~在~这~!”
天寒见花无烬半天也没发现他,便样子夸张的,把手摆在嘴边, 故意拉长声音对着花无烬喊着。
花无烬抬头一看,见天寒嬉皮笑脸的对着自己做着鬼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像真的把他惹恼了,不由分说的,便抬起配剑,卯足了劲,朝着天寒的方向用力一劈,就看见一道暗红色的剑气朝着天寒刮了过去。
紧接着,还未给天寒任何反应,又一道剑气从花无烬手中飞出,较为之前不同的是,这道剑气呈现为橙黄色,而且劲道也较为刚刚的暗红色剑气更为凶猛。
天寒此时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手段反击,只得东躲西闪,像是一只猴子,在树上跳来跳去。
本以为结束了,天寒刚要缓一口气,却看见唰唰唰唰,接二连三五道剑气,咄咄逼人朝自己的方位刺了过来。
连续躲闪的天寒,步伐渐渐沉重了起来,不幸,被第四道剑气击中了胸口。
天寒只觉得口中一甜,胸口一闷,脚下一个失足,便从树上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天寒捂着胸口,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低头看去,好在有金丝护甲傍身,只是受了点内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两下子,中了我七绝剑气还能站起来的人,小爷佩服。”
花无烬见天寒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好像除了衣服被剑气击碎,其他到并无大碍,不由得钦佩起来,对天寒说到。
“无语多言,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停下!”
天寒抹了抹嘴角渗出的一点血丝,斗志满满的对着花无烬说到。
说罢,便手捏法诀,准备大干一场。
“等等,你身上的金丝鱼鳞甲从何得来?”
花无烬正要准备应战之时,突然看到因外衣碎裂,暴露在外金丝宝甲,语气竟变得有几分颤抖,几分怒火,朝天寒吼道。
“怎么?你这恶少,看中这宝甲了?若是喜欢,杀了我取了便是,何必浪费口舌,问这问那!”
天寒倒也不示弱,并没有回答花无烬的疑问,反倒要故意惹怒花无烬一般,没好气的说着。
“我问你,你把龙叔叔一家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天寒竟然愣住了。
“龙叔叔?莫非这恶少和王爷有些渊源?”
天寒满脸疑惑的顶着眼前的花无烬,心中不解的说着。
“这金丝宝甲,乃是淮南王赠与我的,与你何干?”
天寒试探性的对着花无烬说到。
“赠予?你说赠与便赠予?”
花无烬依旧满脸仇视,天寒见花无烬一脸认真,到不像是骗人,心中所想可能是误会眼前这人,便接着说到。
“莫愁前路无知己,四海之内皆兄弟!”
天寒想起淮南王临行时对自己说的一番话,便在此引用,也同时验证一下眼前之人。
“天下谁人不识君,萍水相逢便是缘”
花无烬随即对着天寒说到,随后便放声大笑,收起了手中的配剑,和善的朝着天寒走去。
“原来真是龙叔叔的门客,是小弟失礼了,我花无烬给哥哥陪个不是,敢问哥哥尊姓大名?”
“哥哥可担当不起,叫我天寒好了。”
天寒说着,便抬手一挥,解开了花无烬手下身上的冰封咒,转头对花无烬说到。
“不知,花兄,刚刚是何故在那名女子面前....”
“天寒大哥你有所...”
“诶?叫我天寒就好”
天寒摆了摆手,对着花无烬说到。
“好的天寒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女的是个小偷,偷了我家的家传法宝玉如意,被我当场抓到,这不我刚刚追上,便被她用石头偷袭了脚面,接着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如此说来....”
天寒此时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羞愧的连忙转移视线,朝刚刚青衣女子的方向望去。
“人呢!”
天寒见女子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大声喊到。
第十五章 调查
花无烬听得天寒一句大喝,连忙转头望去,却发现青衣女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他的手下在原地冻得瑟瑟发抖。
“人呢?”
花无烬走到几人面前,暴喝一声,吓得其手下不敢作声,纷纷扭过脸来看着不远处的天寒。
“咳咳,都是我不好,花兄放心,我定把这个青衣女子给你追回来!”
天寒此时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羞愧的搔了搔头,干咳了两声。
“天寒兄不必自责,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如你先跟我去我家中换件干净的衣服,随后再想对策吧”
“嗯,也好,那恭敬不如从命,花兄带路吧!”
说完天寒便随着花无烬朝着月河村原路返还,没走多久便来到了月河村,随即花府二字的牌匾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这花家不比淮南王府差啊”
天寒看见眼前金瓦琉璃的花府不由得心中感慨道。
“天寒兄,请”
花无烬见站在门口发呆的天寒,一脚跨进了大门,一边抬手邀请天寒走进了府中,随后安排下人给天寒找来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二人便坐在大堂之上交谈了起来。
从二人交谈之中天寒得知,原来花家与淮南王龙家两家本是世交,世代守护着月河村,其父辈关系甚好,便有了之前花无烬为何会突然暴怒的原因。
至于青衣女子则是个误会,天寒未曾想到花无烬口中的玉如意竟是克制魔物的法宝,早些年花家,龙家为了抵御外来魔物的入侵,便合力将大批魔兵封印在了伏魔古迹。
这玉如意便是解开封印的钥匙,两家每隔一年交换一次玉如意的保管权,正是为了避免出现差错。
前段时间花无烬的父亲感觉到伏魔古迹有所异动,便前去查看,如今这玉如意在花无烬手中丢失,怪不得花无烬会对一女子动得这般阵仗。
“花兄,此事是在下莽撞了,看来是要前往伏魔古迹寻找那个青衣女子,我去帮你追回玉如意,你也莫要推脱了!”
天寒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天寒兄,那花某也不好劝阻了,只是家中还有大大小小之事等着处理,此行便不能陪同了,那有劳天寒兄了!”
花无烬见天寒如此爽快,便为其准备好一些干粮和衣物,二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天寒便离开了花家,朝着伏魔古迹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天寒脑子里全是关于玉如意和伏魔古迹的事,心中不免有些乱糟糟的,平日里在山中养尊处优的天寒,何曾想过刚刚下山便遇到这么大的事,心里除了乱竟然有一丝激动...
正道是:
初出茅庐未有名,
山中有虎我偏行。
行走了一段路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寒见得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座破庙,便径直走了进去,打算今晚在这破庙之中过夜。
走近破庙之中,天寒简单的打扫了一番,随便吃了几口干粮后,便坐在草席之上修炼了起来,经过前阵子的剑舞坪比试,天寒隐约感觉自身灵气运转的速度变得更为流畅,有了前一次突破的借鉴,天寒明白,此时正是突破最好的时机。
天寒坐在草席之上,安安静静的修炼了起来,等待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刻。
漫长的夜晚总是寂静的,不知过了多久,天寒感觉腹部一暖,猛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口浊气随后从口中吐出,水到渠成,便在这深夜中完成了突破,顺利的达到了筑基中期之境。
“原来,这筑基初期到中期竟突破的如此顺利,但总觉得好像没有多少变化,不过...不过这体内何时多了一颗小小的金色丹体?”
天寒感受着突破后带来的变化,突然在体内发现了一丝异常,口中喃喃的说到。
“莫不是结丹之迹?”
天寒说着,马上运转灵力,发现与之前不同的是,体内的灵气不再聚集到丹田之中然后再灌满全身,而是所有的灵气都被这小小的金色丹体吸收殆尽。
或许这正是山海经中所谓的结丹现象,天寒见自己离那遥不可及的金丹之境又进了一步,不由得喜出望外,抓紧时间又开始修炼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修炼,天寒看着升起的朝阳,收了收状态,便离开了破庙,迎着朝阳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天寒深知,耽误一会也许就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己闯的祸必须自己来收拾。
“救命!救命!”
天寒离开破庙前行了不久,便听见一声呼救,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声音,天寒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孩子抱在一颗枯树枝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树枝的另一头则是一窝鸟巢,原来这熊孩子贪玩上树掏鸟窝,结果卡在树枝中间上下不是,便呼救起来。
天寒见状,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顽皮的样子,偷偷的笑了两声,随后便把这个小孩救了下来。
从孩子口中得知,原来他是黑山镇上的,早上几个伙伴相约一起来这掏鸟窝,结果自己在树上上下为难,同伴见状吓的都跑开了,只留下自己挂在树上,恰好遇到天寒才得以解救。
“以后,可不准这么淘气了!正好我也要路过黑山镇,那你便与我一同前往吧,正好你还可以给我做个向导!”
天寒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随后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人便结伴而行,朝着黑山镇走去。
第十六章 教训水贼
这黑山镇果然不比月河村,刚到镇口便可以听到吵闹的叫卖声,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天寒送孩子回家后,便找了一处客栈随便吃了点面。
正当结账离去的时候,店家却突然拉住了天寒,面带羞涩的对着天寒说到。
“小兄弟,能否帮在下一个忙?这顿饭,小的请了!”
“店家请讲!”
天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店主,觉得不是什么奸商恶徒之辈,便一口答应了。
“前些日子...”
天寒听完店主的请求后得知,这店主名曰李房,与隔壁家的女子扬芸儿二人彼此都心生情愫,只是都不曾开口言表。
天寒转过头朝李房说的隔壁望去,果然有一绿衣女子时不时的朝着这边看来。原来,这店家是要让自己做媒啊。
天寒看着羞于表达的二人,不由得笑了笑,信步朝着隔壁走去,来到扬芸儿面前将李房的心思委婉的说与了扬芸儿,随后扬芸儿将一块手帕递给了天寒后,便羞涩的跑开了。
天寒连忙将手帕交给了李房,李房见此手帕更是高兴的眉开眼笑,随后便拉着天寒要留他喝酒感谢他,天寒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拒绝了,连忙继续赶路,离开了黑山镇。
“少侠,请留步!”
天寒还未走到镇子口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其身后叫喊,回过头望去,果然是李房。
只见李房急忙的朝天寒跑去,口中喘着粗气,满头是汗,脸上写满了焦急。
“少侠,人!人不见了!”
“什么人?你先别急,说清楚!”
“我...我刚刚正要去打算跟芸儿说明,来到她家中却发现空无一人,听得邻居说她好像去了后山,我想大概是去后山月老庙了,我连忙去月老庙中找她,结果就发现了这个。”
说着,李房便把一只鞋子递到了天寒面前。
“这是芸儿姑娘的鞋子吗?”
天寒看着满脸焦急的李房,连忙问道。
“正是,前阵子有一伙水贼在我店里歇脚的时候,恰巧撞到了芸儿,声称要告知他们老大将芸儿娶作压寨夫人,我生怕出事,便赶紧让芸儿离开了,我觉得此事定跟那一伙水贼有所关联,少侠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李房口中带着哭腔,紧紧的抓着天寒的手臂,满脸祈求的对着天寒说到。
天寒见状,倒也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下来,听得李房介绍,这水贼藏匿于云梦泽一带,白天无从寻找,到了晚上灯火通明,自然能找到其藏身之地,所以天寒打算到了晚上再偷偷潜入,将扬芸儿救出来。
天寒为了行动方便,便独自一人赶往云梦泽,来到云梦泽一带此时天色已晚,天寒伏在草丛之中,等待着水面上出现亮光的那一刻。
很快,安静的水面哗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一只亮着微弱灯火的船只从远处驶来,隐隐约约中听见有人对话,天寒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小五子,听说了没,咱们黑龙帮要有喜事了!”
“是啊,是啊,听说二当家的给老大寻摸了个小娘子,啧啧啧,细皮嫩肉的老大真是好福气啊!”
“别瞎说,明明是那个小娘子的福气....”
随着船只越划越远,声音也渐渐的变弱了,天寒听得这二人的对话,更加确定这杨芸儿正是被这伙水贼给抓去了,随后一个箭步便冲上了水面上的船只,一把就扣住了行船之人的喉咙,冷冰冰的小声对其说到。
“那个女子,身在何方?”
这寂静的水面之上,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个人,还紧紧的扣着自己的喉咙,未经过什么大事的小喽啰只觉得脑袋一懵,便吓晕了过去。
只听得‘彭’的一声,身子狠狠的砸在了船板上,在这寂静的水面上发出了格外明显的一声闷响,船体随即便晃荡了起来。
“小五子,你要死啊,会不会行船!”
话音未落,一名彪形大汉从小坞棚中走了出来,看着倒地的小喽啰,又看了看站在船板上随着船只晃来晃去的天寒,也是懵住了。
随后就看见壮汉举起武器,恶狠狠的冲着天寒嚷道。
“哪来的毛头小子,给老子死!”
说完,壮汉举起手中的板斧,便朝着天寒扑了过去。 随着壮汉的跑动,船只晃动越来越严重,天寒竟然觉得脚下用不上劲,根本无从施展御剑之术,只得硬生生的接下了这水贼的一斧。
随后便运转灵力,只见一道蓝盈盈的符咒从天寒袖口飞出,打在了近在眼前的壮汉身上,接着壮汉的身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动弹不得。
好在这二人不是什么修真之辈,若是如此,恐怕在这不利于战斗的水面之上,天寒怕是要吃瘪,还未救下别人,也许还会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随后,天寒便一脚踢开了眼前冰封住的大汉,对其恶语相向。
到底是没经过大事的小喽啰,三吓两吓这大汉便全都招了,原来君山岛才是水贼的大本营,天寒见这二人根本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便解开了其身上的符咒,令其带路,前往君山岛。
船只顺着水流一路前行,虽说二人对其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天寒也不敢懈怠,死死的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恐怕被其窜了空子。
常言道,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渐渐的水面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雾,天寒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扫清眼前的薄雾,定睛一看,却发现船上的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连带着船桨竟一齐消失不见。
此时,平静的水面不知何时起了一股凉风,瘪瘪的船帆遇到阵阵凉风渐渐鼓了起来,不识水性的天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任由船只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天寒不知在水面上漂了多久,竟然在这晃晃悠悠之中睡了过去,突然,只听得‘轰隆’一声,天寒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此时迷雾已经散去,只是眼前的一幕,着实令天寒大惊失色,一股股寒意不断的从脚底冲击着脑门!
第十七章 一梦千年
睁眼的瞬间,眼前不知何时开阔了起来,方才还在昏暗的船只上,如今已是白昼。
波光粼粼的水面在脚底静静流动,周围原本密密丛丛的芦苇早已不见,宽阔的水面之上不知何时直直的站着两名老者。
二人四目相对,根本没有注意到天寒的动向,或许自己是局外人,又或许这两名老者是局外人,又有谁能分清呢?
两名老者只是静静的站在水面之上,安静的令人可怕,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流水声,风声,鸟叫声,甚至就连自己的喘息声都未曾听见。
“啪!”
正当天寒望着眼前的景象发呆之时,却听见啪一声脆响,原本安静的场面突然在眼前尽数碎裂,就像一副风景画一般,被撕扯的散落开来。
天寒此时满脸愕然,只觉得眼前画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两名老者在这混乱的画面之中就像苏醒了一般。
双双睁大凌厉的眼睛,二人渐渐飘到了半空之中,一个浑身上下透着幽幽蓝光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个则是浑身如同火焰一般,耀眼无比。
两名老者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朝对方施展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仙术,双方各持仙法,气势凶猛的交织在了一起。
顿时四周的山脉一个个炸裂开来,好像有双无形的大手将这些山峦尽数捏碎。
又好像这河水如同煮沸了一般,原本安静的水面顿时翻起浪花,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奔腾汹涌很是壮观。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像发狂了一般,天寒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要崩塌,不由自主的东躲西藏,样子极其狼狈。
正当躲藏之际,突然从二人战斗的地方扩散开来一股气浪,很快便如同流星陨落一般急速的朝着天寒铺天盖地的涌来。
“天啊!”
在这恢弘的场面之下,天寒如同蝼蚁一般无处躲藏,任凭气浪凶猛的砸向自己。
天寒此时只得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诶?”
说来奇怪,天寒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穿过自身后,便无事发生,只是有些异样,但自己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正当天寒不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之时,天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转瞬之间就来到了两名老者的身前,躲还来不及的天寒此时顿时就慌了神。
身边时而寒冷刺骨,时而热浪滔天。
“啊啊啊!”
此时天寒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一个最顶点,肉眼可见的灵气四处蹿动,时而冰天雪地,时而飞火流星,散落的仙术撞击着山体,河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但却对天寒造不成任何损伤。
此时天寒大概明白,自己应该是身处在某个幻境之中,渐渐的天寒也平静了下来,如同欣赏画面一般,看着两名老者继续缠斗。
平静下来的天寒也看清了两名老者的庐山真面目,其中一名老者浑身透着火红色的光芒,手中捏着火红色的符咒,如同无休止的机器一般,一道道符咒从袖口飞出,无情的朝着另一名老者砸去。
而另一名老身披幽蓝色道袍,气定神闲的口中念念有词,不慌不忙的应对来势汹汹的火焰符咒,二人有来有回不分上下。
身后支离破碎的山脉,奔腾汹涌的河流好像与其二人无关一般,二人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不管其它。 “轰”
突然一声爆响,天寒只觉得耳中一鸣,便突然觉得脚下的水流倒流了起来,一切的一切就好像逆转一般,眼前支离破碎的山脉河流飞速的变回最初的模样。
天寒此时只觉得眼前一暗,一个晃神便发现自己回到了船只之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天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来不知何故,刚刚属实进入了某种幻境,虽然清醒过来,但天寒还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天寒挥了挥眼前的薄雾,一个箭步从船上跳到了岸边。
天寒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因为天寒发现,平静的水面有一缕波纹,朝着不远处划开,定是那刚刚趁雾逃跑的二人。
“早知道这两人没安好心,带路也许还会把我引向迷途,这下我跟着你们,定能找到你们的老巢!”
天寒见状,不由得心头一喜,口中喃喃的说到。
随后便实时的盯着水面,在岸上悄悄的跟随着二人,摸向了水贼老巢。
第十八章 君山水贼
一路跟随水中潜行的二人至一初茂密的芦苇从,渐渐的天也泛起了鱼白。
天寒借着蒙蒙亮的光线四处查看,二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一波水纹荡来荡去。
天寒此时也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只是伏在芦苇丛中静静的观察。
过了有一阵子,蒙蒙亮的天此时也完全明亮了起来,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
仔细观察原来这茂密的芦苇荡中有一处极不起眼的缺口,天寒猜测二人正是消失在这缺口处,想必水贼的老巢也应该在这,于是打算起身前去打探一番。
正当天寒起身之时,发现不远处有一青衣女子呆呆的站在一座墓前,低声细语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天寒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此前在月河村消失的青衣女子吗?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不知能否将花兄的祖传玉如意归还于我,我好有个交代!”
天寒一边试探的慢步朝青衣女子走去,一边轻声细语的对其说到。
之前的莽撞已经造成了不小的误会,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天寒只得这般语气对着青衣女子说到。
“公子,此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请公子莫要多管闲事!”
青衣女子没好气的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天寒见状吃了一个闭门羹,也不在留有情面,手捏法诀正要攻击青衣女子,却被她一句话给打断了。
“对了,黄龙他...还好吗?”
黄龙?多么久远的名字啊,天寒听得此名字,不由得想起师傅提过的天资卓越的黄龙师兄。
天寒依稀记得,黄龙师兄多年前为了救一名不相干的女子,不慎跌入寒冥沼泽,一身经脉活活被冻的四分五裂,导致修为大损,若不是炼丹长老为其炼制脱胎丹恐怕早就沦为废人。
此事之后黄龙师兄便闭门修炼,仔细算算的话,足有五年之久,如今可能已经踏足金丹巅峰之境,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五年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若有机会,劳烦你替我对他道声歉,小雪在此谢过公子了”
还未等天寒开口,青衣女子感叹了一声,便拂袖离去,留下天寒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名为小雪的神秘女子是如何得知我是昆仑弟子的?师傅口中的黄龙师兄更是不被外人所知,难不成小雪便是当年师兄救下的不相干之人?既然是不相干之人为何她却知道的如此之多?”
一堆堆的疑问萦绕在天寒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当天寒转过神来想要开口询问之时,却发现名为小雪的青衣女子如同上次一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寒见其不见了身影,正当想要追赶之时,却想起芸儿姑娘如今还是下落不明。
一头是拿着花家玉如意的神秘女子,一头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扬芸儿,天寒只得放下一边,急匆匆的正要朝水贼老巢入口走去。
突然转念一想,刚刚小雪呆呆的看着那座墓碑或许能有点蛛丝马迹,于是急忙跑到墓碑前查看起来。
天寒快速的走到墓碑前,同时生怕耽误了解救杨芸儿的时机,只得快速的阅览着碑文,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碑文上所描述的内容大致就是关于娥皇和女英追思舜帝的故事,原来这里便是大名鼎鼎舜帝的葬身之所——君山岛!
“或许小雪姑娘和黄龙师兄之间并非是师傅口中所说那种不相干的关系,不然小雪姑娘也不会在此寄托思念,想念黄龙师兄罢。”
天寒如是想到,恭敬的在墓前行了一个大礼,便匆匆离去,钻进了那水贼老巢的入口处。
正道是:
人有生老三千疾,
唯独相思不可医。
这水贼老巢还真是隐蔽,天寒一路拨动水道中密密麻麻的芦苇,一路缓缓的顺着水道朝着深处游去。
前行了有好一会,渐渐的听见唢呐的声响,仔细辨别倒像是喜曲儿。
想到失踪的扬芸儿和那二人之前的谈话,想必这水贼头头正要迎娶杨芸儿做压寨夫人了吧,天寒连忙划动水面,火速的顺着唢呐响彻的方向游去。
原来这一伙水贼,藏匿于芦苇丛生的一处小岛之上,怪不得如此猖獗的水贼却从未有人发现其藏身之所,当真是极为隐蔽。
此时,一伙伙水贼正忙里忙外的搬运抢夺而来的物品,大概正是为了给其头目祝贺。
天寒见如此众多的水贼,只得悄悄的潜下水面,小心的潜入了水贼老巢的大本营,上岸后也是小心谨慎的朝着不远处正堂走去。
生怕惊扰了众多水贼,到时候非但无法救出杨芸儿不说,自己怕是也要身陷囫囵。
天寒一路前行,走到一处见牌匾上着‘忠义堂’三个大字,不由得面露不屑,水贼可还有忠义可言?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果不其然,此时大堂内挂满了红绸子,若不是这水贼强抢民女,见这满堂喜事的大厅天寒可能根本下不去手,毁了这里。
只见天寒手法熟练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离火咒,面无表情,只听得‘咻’的一声,就看见那离火咒瞬间便点燃了这满屋子的红绸。
随后便绕过大堂,走进了厢房,刚进门便见到瑟瑟发抖的扬芸儿头顶盖着一块红布,无奈的坐在床沿之上。
天寒走上前去,简短的说明了来意,最初二人也是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很顺利的就带着杨芸儿离开了这。
“呼呼~呼呼~”
“且慢!这水贼的头头是不是在侧卧熟睡?”
正当天寒二人离去之时,突然听得鼾声四起,天寒便转头朝杨芸儿问到。
扬芸儿眼噙泪水的点了点头,天寒见状,嘴角抹过一丝狡黠的微笑,随后便走进了水贼头头所在的侧卧,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便从里面出来,带着扬芸儿悄悄离开了水贼老巢。
二人小心谨慎的来到岸边顺手偷取了一只小船,离开了小岛,朝着原路驶去。
天寒离开后不久,水贼们便发现自己那终身信仰的忠义堂此时正被熊熊大火所包围。
众人连忙取水灭火,忙活了好一阵,房子里所有能点燃的物品早就化为了灰烬,唯独水贼头头浑身包裹着寒冰,完好无损,但却早已被冻僵致死。
水贼门奋力凿开寒冰,将水贼头头抬到院内,抬行的过程中,只见一张纸条从水贼头头的口中掉落。
上面写道:“善恶终有报,若是再欺压百姓,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水贼们见这字条,又看了看他们老大的惨状,纷纷吓的四下逃窜,燃烧一半的牌匾随着众人的逃窜很是应景的从门头上掉落下来,忠义二字显得格为扎眼...
第十九章 初到岳州
划着小船,二人渐渐驶出小岛范围,来到那云梦泽水道上。
“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请公子到寒舍一坐,也算小女子尽了报恩之情。”
天寒没有答复杨芸儿的邀请,只是回头望去,岛上四处逃窜的水贼,和那冒着黑烟的屋舍,不禁心生担忧,转过头对着惊魂未定的扬芸儿说到。
“芸儿姑娘,水贼定是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只是这四处逃散的水贼难免会有起贼心之人,我本是应该将你送回黑山镇的,只是...”
“公子但说无妨”
杨芸儿见天寒像是有心事,也很是知趣的对天寒说到。
“没事,走吧!”
说罢天寒看了看水道的另一头,随即转过身来就朝着黑山镇的方向划去。
“对了公子,小女子突然想起......”
“姑娘但说无妨”
“小女子想去岳州城看望一下叔婶,不知公子能否先将小女子送往岳州城。”
“岳州城?”
天寒听得岳州城三个字心中便有所动摇,毕竟岳州城正是他前往伏魔古迹的必经之路。
但心中仍是放不下李房那边,让其左右为难。
“天寒公子大可不必担忧,我到了岳州自然会飞鸽传书与他...”
说到这,杨芸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便不再说话。 天寒见此景,也不再推辞,于是便调转船头,朝着岳州城的方向行去。
一路前行,天寒的心思却总是不能安定下来,时不时的看向望着前方的杨芸儿,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愧疚,或许是刚刚自己不经意的动作,令这名柔弱女子看出些端倪,本该马上动身回去黑山镇的杨芸儿,却突然改变主意前去岳州城。
若不是为了迎合自己天寒想不出杨芸儿为何要这么做,但事已至此,天寒的心中只能默默的倾佩眼前的女子,却说不出任何。
只是默默的划着船只,驶向岳州城。
随着划行时间的推移,水路也渐渐开阔起来,眼前的景色也是渐渐变化。
慢慢消失的芦苇被零零散散的码头取代,安安静静的水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
虽说这岳州城紧挨着云梦泽,却俨然两幅光景。
用一曰繁华,一曰蛮荒来形容两地的景色是最为不过了。
二人来到城中,被城中那满城文气所吸引,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为身着长衫的读书人,就连街边的贩夫走卒也知礼节。
天寒与杨芸儿做了简短的告别后,二人便分开了。
一路前行而去,天寒发现,原来这来来往往的读书人皆是被那听香水榭主人一纸邀约所吸引。
听那来往的书生所讲,城外的听香水榭主人格外欣赏读书人,所以趁着今日放榜之时,派出马车前来邀请通过考试的秀才。
听闻那听香水榭之所极为奢华,但又不失气节,许多大文豪皆在此处留下千古名句,名诗名画。
所以这也是众多读书人心之所向的圣地,怪不得这满街的书生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听这些书生所描述,天寒此时也想去那听香水榭参观一番了,奈何自己不是读书之人,况且还有要事在身,便连忙冲出人群,不做耽搁朝着城外走去。
“公子,留步!”
正当天寒动身离开之时,突然被一种慢悠悠的口气所喊住。
天寒应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藏青色道袍,手中持着一面旌旗上方写道——江湖百晓生,五个大字,口中叼着一根翠绿的草枝,眼神懒懒散散的看向天寒。
“这位道友,可在对在下说话?”
天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人,随后开口询问到。
“正是!”
此人说完这二字之后便不再作声,只是一脸微笑的盯着天寒。
天寒见状,想必此人应是江湖骗子之类的,便扭头就走不再理会。
“公子,这满城的盛世文气,不知可否对本道手中的画有所兴趣?”
“莫名其妙!”
天寒甩了一句,头也没回的就朝着城外继续走去,只不过令天寒没有想到的是,这身后的人却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口中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天寒只顾赶路,零零散散的只是听进了些许话,但自己实在有要事在身,便从口袋里掏出些灵石塞进了此人的手中。
随后接过其贩卖的画,便加快脚步甩开了此人。
“果真是贩画的骗子罢了!”天寒如是想到。
接过画之后,此人也不再纠缠,天寒回头望去,只是在远处微笑的看着他。
随后,天寒将画放进了行囊之中,继续赶路。
看着越走越远的天寒,此人微笑的点了点头,口中喃喃的说到。
“小子,咱们画中再见!”
第二十章 画中仙
这岳州城当真是满城文气,就连这歇脚的旅舍也是墨香满屋。
天寒走进一家旅舍,挑选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便住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晚,昨晚一夜未眠的天寒也略显疲惫,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昏昏沉沉的就躺在了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熟睡了起来。
可是,本来并不多梦的少年,这一晚,却做了一个奇幻无比的梦。
在梦的外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得听见四周轻微的鼾声,这小小旅舍夜晚除了鼾声,还会有什么声音呢。
但在梦的里边,天寒却身处在一个鸟语花香,天清气朗的洞天福地。
“我这是身处何方?”
天寒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远远望去,就在开满鲜花的小路尽头,有一座陈旧但却整洁的小木屋。
天寒谨慎的朝着木屋走去,只见木屋被简易的栅栏所围,连同木屋便形成一处干净简单的小庭院。
庭院内一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男子坐在木桌旁,悠哉的喝着清茶,闭目养神。
天寒走到栅栏外侧,恭敬的对着静坐的男子问道
“这位前辈,敢问...”
还未等天寒说完,此时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向天寒,一言不发只是微笑。
天寒口中顿时语塞,这眼前之人正是白天在岳州城遇到的卖画骗子!
“白天?对啊,我难道是在做梦?”
此时天寒想起眼前之人正是白天所遇的卖画骗子,突然想起自己此时应该在旅舍中熟睡才是,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应是在梦中。
“大概是昨晚的劳累,加上白天的所见所闻,这才有了这般梦境”天寒如是想到。
“又见面了,小子”
“小子?你有何资格这般称呼我?”
天寒想到自己身处梦境,便有了底气,口吻强硬的回答道。
“大概一算,老夫足有百岁有余喽”
说罢眼前的男子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并无胡须的下巴,故作沧桑的说着。
天寒见此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看来这骗子的念头在脑海中是刻下了印象,就连在梦中这个江湖百晓生也是个骗子,满嘴胡话。
“咳咳,百晓生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解答一二。”
“嘘~”
只见这百晓生举起手指,对着天寒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着连忙跑进木屋之中,取出写着——江湖百晓生的旌旗,然后手持旌旗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与此同时,闭上了双眼,派头十足的点了点头,示意天寒可以继续了。
“我这做个梦,还被你抢了风头,真是....”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百晓生前辈,请问我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画!”
说完,如同白天一样,眼前这自称百晓生的男子又不做声,倒还真有几分得道高人样子。
天寒此时听到‘画’这个字,突然想起自己睡前到还真是扫了一眼白天卖下的画。
仔细一想这眼前的木屋,山水倒还真有几分画中的模样。
再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便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中,若在梦中为何总觉得自己毫无主动的感觉,若不是在梦中,难不成自己真的在画中,那么...眼前的人当真是某位上仙?
“怎么?有点不可思议?”
百晓生见天寒杵在原地不出声,沉默许久后,对天寒说到。
“前辈...刚才是小子有所冒犯了,小子给您道歉。”
说罢天寒便低下头来,对着眼前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确定眼前之人是真的上仙时,天寒的语气连忙毕恭毕敬起来。
毕竟,这点人情世故天寒还是懂的,若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神秘的上仙,抬手间让自己身死道消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啦,来将你的外衣取下。”
说罢,百晓生抬起一指,便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双手一般,缓缓的将天寒的衣带解开。
“上仙大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若是这样,你到不如杀了我罢”
天寒此时双手紧紧的抱紧外衣,几乎是哭丧的语气对着百晓生说到。
“说啥呢?将这件外衣换上。”
百晓生尴尬的扭过头去,另一只手一抬,从木屋内便飞出一件藏青色道袍,换在了天寒的身上。
随后转过身来对其说到,“我要你在三年内为我找到会咕咕咕叫的一种鸟类,这件外衣便曾与你了!”
“外衣,咕咕咕叫的鸟类?”天寒不解的问道。
“咳咳,也怪我,这件外衣的袖子可以存储万物,我称它为袖里乾坤,这咕咕咕叫的鸟类嘛,简称鸽子!”百晓生干咳了一声,对天寒解释道
“袖里乾坤?存储万物?”
天寒还是不懂,搔了搔头,继续发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稍微的驱动灵力,便可以将一切身外之物存储进这袖口之中,若是想要取出物品的话,简单的驱动灵气便可以随意取出你想要的任何物品,这下懂了吗?”
百晓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沁出的汗珠,好像很是着急的对天寒说到。
“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这鸽子天下不到处都是?为何....”
“哪来的那么多为何!这鸽子不是那外界的那种鸽子,我时间不多,你就按照...”
还未等说完,天寒只觉得脑袋一沉,便猛地惊醒了过来。
“原来真的只是个梦罢了”
天寒迷迷糊糊的坐在床头之上,突然感觉一阵尿意,正打算下床方便,只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天寒低头一看,原本穿着内衣入睡的身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件藏青色道袍。
天寒起身来到自己的行囊之前,半信半疑的驱使灵力,只见的道袍的袖口闪过一道白光,随后桌子上的行囊便消失了,随后天寒再次驱使灵气,又是一阵白光闪过,消失不见的行囊又再次出现在了桌子上。
“不是梦?”
天寒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取出行囊中白天卖下的画,此时画中的景色却与睡前见过的大为不同。
画中的木屋,花鸟,以及坐在庭院中喝茶的男子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张墨色的纸张,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一只鸽子。
“上仙!上仙!”
天寒低声细语的对着眼前的画喊着,却不见任何动静。
“这可如何是好,上仙莫名其妙的给我一件可容纳万物的道袍,又莫名其妙的让我去找鸽子,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天寒习惯性的搔了搔头,看着眼前画中的鸽子,又看了看身上的道袍,此时一个荒诞的想法便浮现在了天寒的脑中。
“三年的光景,找尽天下各种花色鸽子,再放进袖子里不就好啦!”
天寒喜出望外的小声嘀咕着,方便过后,脱下道袍躺在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熟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翌日清晨,天寒穿好衣物,对着桌面上随手一挥,便将行囊收进了袖口。
转过身来推开窗户,朝着那不远处的云梦水泽眺望而去。
只见那金黄的旭日挣脱了水平面,将那流水映的金光闪闪,朝霞鲜丽。
那水天一线的地方彩云漫天,波光云影上下辉映,此时天寒倒有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这水上的倒影仿佛才是天空,而天空之上倒像是水面映出的假象。
当真是假假真真,令人神往。
随后,天寒走到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急忙的离开了岳州城。
这一路下来有了袖里乾坤的相助倒轻松不少,一路往东前行,步伐倒觉得越来越快,不知不觉的功夫竟走了三十里有余。
时间流逝,朝阳也变成了夕阳,正当天寒闷头前行的时候,突然眼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座大院。
只见此院落,碧绿色的瓦在夕阳下氤氲着翡翠般的光,白石长阶美如白玉,从黄金的高墙间穿过去,这地方就好像完全用金珠宝玉砌成。
得见院落的大门处,一块金光闪烁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听香水榭。
天寒见得此字,便想起来昨天在岳州城听得书生们讨论的话题正是与这听香水榭有关。
恰逢夕阳西下,四处也没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这到还真应了师傅的那句话‘修仙一途,重在机缘’于是,天寒便迈开步子就要进去。
突然,一个晃神天寒想到,这听香水榭的主人对书生秀才是崇拜有加,自己满身武气,只怕是有些不妥,随后天寒袖口一挥,便在行囊中翻了起来,找到一件还算整洁的白色长衣裹在了外面,稍微整理了一下面容,这才走进了听香水榭的院中。
走近院中,一条不宽不窄铺满玉石的小路便映入天寒的眼中,路两旁是一颗颗修剪整齐的翠松。
小路不远处正是一滩清湖,湖上层层绿荷随着微风此起彼伏,阵阵飘来的荷花香气夹杂着淡淡的松香,令人心旷神怡。
走到小路尽头,却听见阵阵吟诗作对之声,循声望去不远处一块空地之上,皆为身着长衫或手持折扇,或头顶解元巾的读书人。
或三五成群,或二人对坐,一方方石台之上,皆沏着一壶壶上好的花茶,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不远处的一座亭子方向悠哉悠哉的对着诗词。
天寒顺着众书生望去,远处亭台之上,一名身着白纱长裙的妙龄女子抚着一台古琴,轻佻慢捻的芊芊玉指轻轻拨动古琴,伴随着古琴悠扬,女子便对着众人说道
“‘紫燕红莺,香情漫野’哪位公子能赐小女子下联呢?”
说罢,便低下头继续轻弄琴弦,默不作声。
“这...”
“嗯...”
众人纷纷摇头,倒像是被此对子难住了一般。
“道不尽才俊人美”
此时天寒见众人皆不做声,便装模作样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学着书生那悠哉的口气,对着亭台上的女子说到。
“这算什么,不工不整的”
“就是啊,这简直对的太臭啦”
“...”
众书生见不知何时从角落里冒出来这么一人,说出来的下联如此荒谬,纷纷嘲讽了起来。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亭台的上女子拨开亭台上的青纱,女子不紧不慢的迈出亭台,这才看清该女子的真容。
女子额前那缕飘逸的青丝,宛如初春的烟柳,随风拂动。
微微颤动的睫毛,恰似那华美的流苏,勾人心魄。
那柔美的眼眸,便如同两汪清泉,柔情似水。
众人皆被这绝美的脸庞给惊住了,仿佛在这一刻,这听香水榭的美景如同荒芜一般,黯然失色。
“小女子倒觉宛如绝对”
说话间,女子便走到了天寒的面前,轻轻的眨了眨眼,随后便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着
“既然如此简单,那各位公子为何却迟迟默不作声呢?这位公子没做过多的考虑便对了下来,反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味道,不是吗”
“是是是,对对对”
“是,韶韵姑娘所言极是”
“韶韵姑娘真是人美,才俊”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听这听那,眼睛痴痴的盯着眼前身着白纱的女子,怕是此刻自己说的什么都不曾记得。
女子转过身正当要张口之时,却发现天寒的脸色阴沉的令人可怕,这倒给名为韶韵的女子惊到了。
连忙对着天寒说到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小女子韶韵不知何处惹得公子不高兴,在此先给公子赔个不是!”
接着,便双手相叠,曼妙的身子微微一曲,对着天寒低了低头,等待着天寒的答复。
“哪来的不知礼节的臭小子,韶韵姑娘好意招待你我,你这般脸色是何用意?”
“说的对,况且韶韵姑娘那里得罪你了?”
“...”
众人见天寒阴沉着脸,而名为韶韵的女子在其面前低头作揖,却只是毫无声色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顿时就火大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炸开了锅。
正当吵的不可开交之际,一言不发的天寒看着众人,冷笑了一声,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众人大声吼道。
“你们这群榆木脑袋,看看你们宠爱的韶韵姑娘,在这灯火之下,可曾有半点人影?”
第二十二章 遵从本心
此言一出,起身帮韶韵说话的几名书生连同在场的众书生皆探起身子朝着韶韵所在的地方打量起来。
“妖...妖怪!”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书生看的最为清楚,见韶韵当真没有半点人影,顿时就惊慌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吓得连忙倒退,急忙躲进了众人中。
与此同时,只顾与天寒争执的几人此时脸色铁青,然后朝就在对面的天寒投去求助的目光,虽说刚才出言伤人,但此时此刻那里还顾得上颜面的问题。
“说吧,你想怎么死?”
天寒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韶韵,但心中却并无把握,相对之前遇到的黑风双煞而言,这眼前的女子倒显得更为强劲,琢磨不透的敌人才是最为危险的。
此时,天寒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一来是为了壮胆,二来则是为了虚张声势拖延时间,暗中却连忙调动灵力,准备拼尽全力。
但令天寒没有想到的是,韶韵此时却并无任何言语,只是表情略显忧伤,缓缓的从袖口中掏出一副画来,递到了天寒面前。
天寒谨慎的盯着递过来的画轴,过了一阵子见并无异样,这才接过画来,韶韵见天寒接过画,紧蹙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张开宛如樱桃一般的小口,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悲凉,缓缓说道。
“不瞒公子,小女子本是这画中一只不起眼的蝴蝶,只是不知何故被遗落在此处,渐渐的在这画中我竟有了灵识,受这岳州来往书生的影响,小女子被这满城的文气书香所吸引,渐渐的便修出体型,当真没害过半点生灵,跟别说小女最为尊崇的书生墨客了。”
天寒听得韶韵的言辞,慢慢打开手中的画卷,只见画中一枝奇花盎然开放,三两只蝴蝶在花四周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写生蛱蝶图!这不是赵昌的作品吗!”
不知何时,刚刚本该站在对面的几名书生,此时却来到了天寒身边,见其画便脱口而出。
随后天寒转过头来,看向几人,几人纷纷羞红了脸,生怕天寒心中还存有芥蒂,便欲言又止,避过天寒的眼神,不再作声。
“请几位公子解答一二,这赵昌是何许人物?”
几人见天寒的语气较为之前大不一样,这才放下心来,畅所欲言。
“这赵昌,字昌之,最为擅长描画折枝花卉,但其所画的蝴蝶则是更为传神,只可惜传世作品极少,却难以掩盖此大家的才华,小人有幸见过一次仿品,但没想到今天却开了眼界得见真迹。”
听得此话,天寒明白这赵昌乃是画蝶高手,这画中的蝴蝶染自其少许灵气倒也说的过去。
天寒看着眼前的韶韵倒不像是在胡说,又仔细查探赴宴文人,却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小心的收起画卷递给了韶韵。
“既生得灵性,本该是一件喜事,姑娘为何却愁眉不展?”
天寒递过画后,语气也渐渐缓和,对着韶韵问道。
“其实...其实小女子只是心存不舍罢了”
“哦?此话怎讲?”
“小女子初化人形后,其实是有影子的,渐渐的随着化行越来越久,却发现自身投在地上的身影也渐渐淡了起来,同时也越来越惧怕阳光,久而久之身影便完全消散了,也只能在夜晚出现。小女深知自己寿命将近,但着实不舍人间种种诗词歌赋,水墨书香”
天寒听得此话,便想到了一种生物——蜉蝣,此生物一生不吃不喝,身躯细长柔软,耗尽力气便也结束了一生。
韶韵本是画中蝴蝶所化,幻成人形本就不易,又不曾习得任何修炼之法,只得灵气耗干,便也烟消云散了。
“世间万物,皆福祸同行,你因此画得福,幻化人形,又因天命得祸,寿命将近,何不利用余生好好享受,也不枉你在这尘世走着一遭啊。”
天寒拂去韶韵身上的灰尘,轻柔的摸了摸其头顶,满脸微笑的轻声细语道。
韶韵此时抬起头来,望着天寒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拭去眼角的泪珠,倒像是想通了一般,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笑容,弯下身来对着天寒行礼过后,便走上了亭台,轻抚古琴,继续弹奏了起来。
“韶韵姑娘,在下想起一上联,不知姑娘可敢应战啊” “姑娘,我也有”
“韶韵姑娘,我也有,我也有!”
众人在天寒的带头下,纷纷发言,一扫刚才的紧张气氛,韶韵满怀感激的望向天寒,脸颊微微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道是: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第二十三章 清风涧传承(上)
推杯换盏,吟诗作对,好不尽兴,但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天色也渐渐明亮了起来。
随着众人的散场,天寒也明白该动身离开了,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还未完成,便随同众人一行前往亭台之上,辞别韶韵。
“公子留步,感谢公子对小女的开导,小女无以为报,这瓶极品百花露是小女每日清晨采集的第一滴露水所集,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请公子收下吧。”
说罢,将一瓶精致雕花的玉瓶便递到了天寒的手中,恭敬的对天寒行礼过后便转身离开了,二人就这样在晨昏交接之时分别两路,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天寒辞别过后,一路向东心中却满是感慨,“韶韵姑娘,穷尽一生为了诗词歌赋所活,而我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名利?仙法?”
天寒摇了摇头,便也不再想过多,继续朝着伏魔古迹的方向走去。
“清风涧?”
天寒路过一块石碑,只见上面写着‘清风涧’,心中想起花无烬提及的伏魔山脚。
原来辞别花家也有一段日子了,如今已经到了伏魔山脚,眼前的迷雾终要拨开,便马不停蹄的朝山上走去。
“嘘为云雨,嬉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进行试炼,无缘之人速速退去!”
还未等天寒上山之时,突然一阵响彻天地的声音传入天寒的耳中,天寒四下打探,便看到一处洞口,想必此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
如今已经到了伏魔山脚,天寒自然是顾不及这些,便继续赶路,不再理会。
“装神弄鬼,这老家伙还活着呢啊,走小子,进去看看”
突然一阵自脑海中传出的声音入了天寒的耳朵,天寒仔细辨认倒觉得有几分熟悉。
“百晓生上仙?”
“是我,走走走,进去看看”
“上仙,您上次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还有您跟我提及的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寒见突然出现的百晓生,连忙发问起来。
“您您您,以后叫我阿生,不然别人以为我多老呢!你怎么一上来就那么多问题啊,以后在跟你慢说,你先进去洞里,没准这老头一开心,收你为徒呢!”
“什么老头?上仙...阿生你说什么呢?”
天寒也不敢再对百晓生尊称,但说完后,却不见任何回应,只得听从吩咐,一边走进洞穴之中,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又不见了...”
走进洞中,却无任何,除去洞中的一尊石像只是空荡荡的,天寒走到石像面前,见其底座有一行小字。
上面写道‘我有炼器法,留待有缘人’。
天寒走过石像,顺手摸了摸上面的字迹,见并没有百晓生口中的什么老头,便抬起袖口,对着里面喊道。
“上仙...阿生!阿生!”
“小心!”
还未等天寒说完,脑子便传来小心二字,天寒连忙抬头,就看见一块巨石朝着天寒砸来。
随后天寒略显生疏的推出一道气波,只听见‘轰’的一声,巨石便被击碎,散落在一旁。
“这三华聚顶果真威力无穷”
天寒虽说研习过淮南王赠与的仙法秘籍——三华聚顶,却是第一次使用,但却未曾想到威力竟这般惊人,便不禁夸赞了起来。
巨石四处散落,天寒却发现,近在眼前的石像竟凭空消失了,只是,好像化作了一团黑影站在那里。
满是灰尘的洞中加上光线昏暗,导致根本看不清虚实,天寒小心谨慎的看着眼前的黑影,不敢妄动。
“嘘为云雨,嬉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进行试炼,无缘之人速速退去!”
此物如同傀儡一般,毫无语调可言,再次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
话音未落,站在近处的魁召便猛地朝着天寒扑去,直到临近时这才看清,此物浑身通透,但却分明看得清其五官体态,倒像是游魂一般。
天寒连忙催动法决,身形一闪便躲开了攻击,随后便熟练的离火冰封符咒朝着魁召砸去。
就在符咒临近魁召之时,符咒却硬生生的穿了过去,魁召倒无任何损伤,只是其身后的山洞随着接二连三的符咒撞击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天寒见攻击无效,此时慌了神,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消失的百晓生又出现了,对着天寒说到
“小子,你听我的....”
说完后,声音再次消失在了天寒脑中。
此时,魁召再次发动进攻,而天寒却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天寒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魁召,口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当魁召近在眼前之时,天寒猛地伸出手,对着其眉心猛的一抓。
“找到了!”
天寒抓向魁召眉心的瞬间,便摸到一块冰冰凉的石子,随后这么一掏,石子便被取出,而近在眼前的魁召此时也唰的一声消散了。
接着从消散的魁召身体之中便飘下一道灵符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好小子,是老夫要找的人!”
接着,地上的灵符突然飘在空中,嗖的一声便朝着黑暗中飞去,随后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灵符飞去的方向走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清风涧传承(下)
天寒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瞧着前方,只见此人举起手臂,‘啪'这么打了一个响指,原本昏暗的洞中顿时明亮了起来,这才瞧清此人的模样。
此人高头大马,下身围着一块很是精致的皮革,但上身却近乎赤裸,两个肩头长满了肌肉疙瘩,面孔和近乎赤裸的上身倒像是涂了一 层煤灰一般,黝黑发亮,两条铿锵有力的剑眉下方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倒有几分铁匠的味道。
“阿...阿生!这哪是老头子啊?这分明一中年铁匠啊!”
天寒心中默默的对着阿生说到,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只见此人越走越近,天寒也不在分神,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之人行礼,随后起身说道。
“小子无理,不知前辈在此清修,多有打扰了!”
“哈哈哈!无碍,啧——嘶——...可惜身板瘦弱了点,无妨,练几年就好了!”
只见此人走到天寒身边,爽朗的笑了起来,便一边捏着胡渣一边围着天寒转来转去,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小子不解!前辈此言何意。”
“行了,既然你拜我为师,以后就叫我吹雪大师吧,我这人最讨厌那些文邹邹的臭讲究,我跟你说,我之前就因为这个和师兄打了一架,那场面...”
“前...前辈?”
天寒见此人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但又不好打断,只得小声对其喊着尊称。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既入我门下,就得守老子...咳咳,我的规矩!叫我吹雪大师!”
“可是前辈,实在是小子没有福气,小子自幼便拜入昆仑山门下,这...怕是有些不妥!”
在天寒看来,未经师父同意,随意拜入其他门派便是忤逆之举。只得一五一十的对着吹雪说到。
“昆仑弟子?不错,不错,老子我没福气啊...!”
说着,吹雪的情绪倒有几分失落,炯炯有神的双眼渐渐暗淡了下来,像是小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摆了摆手便转过身去,不在作声。
天寒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抬起衣袖,对着里面小声嘀咕着。
“阿生,你不是说认识吹雪前辈吗?我这...”
未等天寒说完,只见其袖口刷的一道白光闪过,只是眨眼的功夫,身着青色长袍的百晓生便出现在了天寒的眼前。
随后便朝着吹雪的后背这么一拍,对其说到
“师兄,好久不见啊!”
吹雪听得此话,猛地一转头,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搓了搓双眼看向眼前的百晓生。
“老**?真是你啊!怎么,那浮生老头也把你逐出师门了?哈哈哈,甚好!甚好啊!”
“师兄,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说起师父,或许他有他的用意吧!”
“不提也罢,说说吧,这小子怎么回事?”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天寒,天寒这是我的师兄,北门吹雪”
百晓生对其二人介绍着,天寒见状连忙行礼,‘吹雪大师’说完便立在一旁,不敢打断二人叙旧。
“师兄,其实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路过此处,若不是渡劫失败,我也不会藏进一副画中,当日见此子颇为投缘,便耍了点小心机赖上了天寒”
说到此处,百晓生小声的在吹雪耳边说着,生怕站在一旁的天寒听见什么。
“你把空间秘法传授给他了?这不好吧,人家拜入昆仑门下了”
吹雪瞥了一眼天寒的袖口,随后朝百晓生问道。
“我又没说做他师父,再说我只是赠予他一件褂子而已,我又没说这褂子是什么宝物,那是他自己理解的!”
“哦?有点东西啊!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便推开百晓生朝着天寒走去。
“小子,我见你与我有缘,既然做不了你师父了,这块月青石你便收下吧”
接着便将一块圆润的玉石塞进了天寒的手中,随后洞中的灯火噗的一声便尽数熄灭,再次恢复到了刚才的昏暗之中。
“吹雪前辈!”
无人回应。
“阿生!”
还是无人回应。
“那小子便不再打扰吹雪前辈的清修了,小子先行告退!”
说罢,便对着黑暗深深鞠了一躬,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天寒脑袋猛的一晕,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纸便浮现在脑中。
‘七星剑’
‘降魔令’
‘御灵甲’
‘......'
天寒摇了摇头,随即脑中的图纸便消散了,也没做多想法,便离开了洞中,朝着伏魔山上走去。
此时,画中。
“师兄,我可没说让你也赖上天寒啊!”
“没办法,这小子我着实喜欢,跟你学的,哈哈哈哈!”
第二十五章 恶虎拦路
伏魔山脚,一条蜿蜒的小路自下而上一眼望不到尽头,小路极为险峻,路上布满荆棘。
路两旁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怪石,远远望去宛如黑铁,一阵邪风吹过,枯枝野草飒飒作响,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鬼鬼祟祟的盯着即将进山之人。
天寒注视着眼前的小路,手中的月青石来回把玩,一路走来纵使磕磕绊绊,但天寒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般紧张,不安。
随手这么一抬,天寒便轻车熟路的将月青石放进了袖口之中。
“既然眼前便是伏魔山了,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找到小雪姑娘,将这一切缘由问个明白!”
天寒眼神坚定的盯着眼前的小路,倒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心中暗暗想到。
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毅然决然的走进了伏魔山中。
顺着小路蜿蜒而上,小心谨慎的避开荆棘但还是顾及不来全身。
走过这断布满荆棘的一段路后,天寒低头抬手的左顾右看,身上的宝贝长衫还是划开了几道口子,天寒满脸紧张的看了看长衫,又想起百晓生对其说过的话,感觉脊背这么一凉,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可如何是好,阿生说我帮他找到鸽子才将这长衫赠与我,现如今...唉~”
天寒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朝着伏魔山深处走去。
天寒闷头前行,但心里却不是滋味,心中正盘算着怎么交代之时,不知怎么,这丛林密布的山中忽作狂风,天寒连忙抬起衣袖举过头顶,遮挡随风而来的扬尘。
此时,只听得这乱树丛中哗哗作响,响声越来越近,‘唰’的一声,夹杂着一阵狂风,一只斑斓猛虎突然从乱树丛中窜了出来。
天寒定睛一瞧,连忙身形一闪,躲在了身边的一块巨石后面,若是简简单单的普通老虎在天寒眼中自然是不足为惧。
但这老虎实在是生得怪异,若先前天寒遇到的野猪猪王称得上体型硕大的话,但在此猛虎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只见眼前的猛虎黑黄白三色条纹一道道围绕全身,宛如一件厚重的棉袍平整的披在肩上。
如粗树一般的四肢稳健的立在地上,粗长的爪尖刺出趾外,狠狠的抠进泥土之中。
一条如同铁棒的虎尾左右扫荡,呼呼作响。
只见猛虎扫视着四周,虎尾尖微微上扬,突然猛地扬起绷直,一声震天动地咆哮之声,从猛虎的口中扩散开来,悠长延绵,响彻山林。
随着虎啸之声的扩散,山中栖息的飞鸟扑扑楞楞的被惊扰了起来,尽数朝着山外飞去,场面异常壮观。
天寒捂住双耳待虎啸结束之后,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躲在巨石后面,不敢作声。
猛虎此时低下硕大的脑袋,在地上嗅着什么,迈着大步缓缓的朝着巨石方向走来。
天寒屏住呼吸,见越来越近的猛虎心想自身的气味恐怕已被发现。
只见天寒猛地从巨石后面跳上了高空,手中紧紧捏着离火符用力一甩,狠狠的朝着低头寻找的猛虎射了过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离火符便狠狠的砸在了猛虎的脑袋上,霎时,熊熊大火在那硕大的虎脑之上燃烧了起来。
只见老虎怒吼了一声,却似霹雳一般,震的那旁边的巨石也动了起来。
猛虎此时将硕大的脑袋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只是一会的功夫,那头顶的大火便渐渐弱了下来。
随着身躯这么一抖,脑袋便快速的晃动起来,这头顶的火势竟渐渐熄灭,只发出阵阵黑烟,散发着皮毛烧焦的恶臭气味。
恶虎呲着粗长的尖牙,灵动的转过虎躯,凶狠狠的盯着站在身后的天寒,随后两只巨爪在地上这么用力一刨,起身一扑,长着血盆大口便朝天寒扑去。
天寒见这遮天蔽日的身影朝自己扑来,连忙念动法诀,身形这么一闪,顺着恶虎的身下便钻了过去,天寒此时瞧准一个空挡,借此机会,双手结印就在滑过猛虎正下方的时候,一道气波猛地从手中打出,正中恶虎腹部。
虽说这三华聚顶的威力甚大,但打在这恶虎的腹部也只是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跃在半空中的恶虎顺着气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只见恶虎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背对着天寒,只是将那铁棒般的虎尾猛地这么一甩,卷着狂风便朝天寒扫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天寒做出任何反应,这粗壮的虎尾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天寒身上。
天寒只觉得腰部像是被重物击打了一般,随后喷出一口鲜血,被甩到了半空中倒飞了出去,撞折了一株青树,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天寒还未等到感受恶虎带给他的疼痛之时,只见恶虎从远处带着劲风再次腾空而起朝着倒在地上的天寒伸出厉抓狠狠的拍去。
天寒此时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眼中望着身边堆着的大大小小石块的乱石堆,突然心生一计。
“祖师爷保佑希望能奏效吧!叠浪!”
只见天寒快速的念动法诀,伸出手指对着散落在周围的乱石堆这么一抬。就看见石堆微微颤动,紧接着天寒挥手朝着跃在半空扑向天寒的恶虎这么一指,石堆顿时尽数飞起,朝着恶虎的血盆大口嗖嗖嗖的砸了过去。
“嗷呜”
随着一声哀嚎,就看见恶虎口中,双眼,鼻孔顿时鲜血直流,失去平衡的恶虎在空中猛然下坠,跌在地上。
散落而下的石块其中清晰可见数十颗粗长的虎牙随着石块一并落在地上。
恶虎见状,踉踉跄跄直起身子就要逃窜,只见天寒手捏法诀,猛的甩出数十道离火符咒,急速的朝着恶虎扑去。
数十道离火符打在恶虎的虎躯,虎尾,虎爪,顿时燃烧起来的大火瞬间便将恶虎团团包裹了起来,恶虎只得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之声响彻山林,令人胆寒。
恶虎在地上折腾了好一阵子后,渐渐的便不再活分,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消停下来,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熊熊大火将这头恶虎的皮毛燃烧殆尽之后这才渐渐熄灭,只剩下一身发暗红色的身躯停在那里,散发着一阵阵熟肉的香气。
“这恶虎怕是都快修出灵识了吧,可真把我折腾够呛!哈哈哈哈”
天寒躺在原地吃力的抬起头,看向惨不忍睹的恶虎,随后便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为虎作伥
“天寒!天寒!醒醒!”
随着一阵叫喊,天寒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喊他,原来自己不知道何时竟昏死了过去,迷糊之中天寒睁开双眼,剧烈的疼痛感立刻从腰间传来,只是这一下便使得天寒清醒了起来。
“千...千凝师兄!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寒望着眼前的千凝,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同时还夹杂着敬佩感激之情,这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此刻竟一时语塞,说不出任何。
“是啊,师父让我来找你回山。”
“好!”天寒也顾不及多问其他,一手搭在千凝的臂膀上,从地上艰难的起身,倒好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站在原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快走吧,天黑前我们或许能来的及走出这个地方!”还未等天寒想起,千凝便催促着。天寒见师兄有些着急,便不再多想,随同千凝一同朝着山下走去。
正当二人路过恶虎尸体的时候,千凝突然停下来脚步,看着地上的虎尸,脸上便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随后,扶着天寒继续朝着山下赶路,只是步伐却越来越快,好像在赶着时间一般。此时天寒却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一面。
“诶?师兄这条山路好像不是下山之路吧?”天寒望着眼前并不熟悉的山路,不解的朝着千凝问道。
“哦...这个,这个是近路,快走吧,不然天色快要黑了!”说完,千凝便不再理会天寒,此时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起来,天寒也不再多问,只得有些吃力的跟着千凝朝前走去。
“小小伥鬼,吃我一剑!”话音未落,只见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年,大喝一声,随后便从山林密处窜出,手持一柄赤色宝剑,直冲冲的朝天寒二人的方向刺来。
还未等天寒做出反应,赤色宝剑便刺进了千凝的胸口之中,少年猛的用力,就见得剑身尽数没入千凝体内,只留下那飘着寸余长的红绫在其胸口荡来荡去,很是惹眼。
“大师兄!”这一切的一切来的如此之快,天寒望着眼前的大师兄缓缓倒地,呆了足有数十秒后才缓过神来,声嘶力竭的扑倒在千凝身旁,满眼通红的天寒狠狠的盯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少年,话不多说,猛地打出一道气波,少年见状连忙用力一拔,取出插在千凝胸口的赤色宝剑,另一只手捏住剑身,奋力一挡,气波带来的冲击,使得少年足足被弹开十余米。
此时,发疯般的天寒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离火符咒瞬间遍布自身周围,正当天寒即将催动符咒时,只听得‘噗’的一声,倒在地上的千凝师兄突然化作一阵黑雾,消散的无影无踪。
“伥鬼!兄台可知伥鬼为何物!”此时倒在地上的少年,缓缓从地上起身,对着天寒大声吼道。
“伥鬼?”此话一出,倒像是长钟在其耳边轰鸣一般,天寒顿时便明白了,撤下围绕在身边数十道离火咒,本就重伤在身,再加上消耗不少灵力的天寒,只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晕了过去。
当天寒清醒过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是觉得四周温暖,不知怎么腰部也没有那么疼痛了,模糊之中天寒见白天浑身血迹的少年坐在火堆旁边挑着火,噼里啪啦树枝爆裂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山洞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醒啦!在下叶一仙,未请教?”
“多谢叶兄的救命之恩,在下天寒”
天寒双手撑地,拖着上身缓缓的靠在石壁上,对着眼前的叶一仙点了点头回答着。
只见此人虽说满脸灰尘,略显狼狈,但依稀可见其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之中,浑身虽挂满血迹,但却看不出任何恶意,反倒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感觉。
“叶兄,你这浑身血迹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是那伥鬼所为,我本遵师命前来打探魔族异动,来时师傅告诫这伏魔山一带有伥鬼出没,便提前服下了一枚清心丹,才没被这东西迷了心智,但心中实属好奇便跟着伥鬼一路进了山中,随后便遇到一只异常凶猛的恶虎,接着伥鬼就离开了,随后我与恶虎周旋了许久之后才将其击杀,顺着山路便一路追赶到此处,这才发现伥鬼又缠上了你,想必它不知我早已将那恶虎击杀,想要引诱你入虎口吧!诶?说到这,那倒在地上皮毛不见的虎尸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可能这是一对儿恶虎,那具虎尸是被我烧的。”
“就是...就是你白天召出来的符咒吗?
叶一仙惊讶的朝着天寒问道。
“正是”
“还好...还好”
“叶兄说遵师命探查魔族异动?可是这伏魔山上的魔族?”
“是这样,师尊正在为扫地筹备渡劫之事,于是便派我前来查探。”
“扫地...”
天寒听得扫地二字,便想起初下昆仑时被小七相救的场景,如今又被叶一仙所救,当真是是欠下了蜀山不小的人情,日后,一定前往蜀山好好报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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